昼眠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松,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以为她很开心:“你别总说对不起,别人听到以为还以为你怎么欺负过我。”
她握住时妄的手,却是将她的手链解下来给他。
她转身看他,眉眼间带着隐隐笑意,语气轻轻浅浅:“现在我的心结解了,麻烦帮我扔一下,就像你以前做的一样。”
时妄看见手心里那枚写着“昼眠,南城十三中”的校徽,心脏被重重一击。
久远的记忆突破尘封,向他袭来。
昼眠紧张地将校徽放在他手上,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轻嘲:“你认为我们的关系好到需要互赠校徽吗?”嚧
少女昼眠稚嫩的声音慌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认识这么久,又同在话剧社里,更何况你还是我的社长,你不用把你的校徽给我,我———”
时妄却随手扔进了身旁的杂物箱里。
轻而易举,就好像本来它就该在杂物箱里。
昼眠亲眼看着他扔,她清亮的眼睛瞬间聚满泪水,却心酸得不敢抬头看他,还想强颜欢笑都笑不出来,唇角都是苦涩。
校徽。
她捡回来了。
她那时的泪水时隔三年划破他的心脏。嚧
他厌烦怎么都打不消的好意,不想面对任何和父母关系相似的关系,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想让她知难而退。
一开始他只是拒绝,后来是冷言冷语,再后来是有意轻视她的真心,哪怕不是真的轻视。
她把那枚校徽打了洞戴在手上,她第一天进国大的话剧社他就有看到,后面再见到她的每一次都会见到这条手链,他却从不知这是和他有关的烙印,埋下了所有引线,只等他的爱入场就会被全部引爆。
时妄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像是被人殴打一样死僵,看着手里那枚校徽,金属反射的寒光都刺痛他的眼睛。
昼眠眸如弯月,仿佛感受不到他任何痛苦,置身事外地对他笑笑:“还不走,留在这过年?”
时妄拿着校徽,双腿沉重地迈开。
路过门口的垃圾桶的时候,她忽然牵住他的手,他心动的瞬间,她却把他的手拉向垃圾桶上方,语气淡淡:“松手,扔了吧。”嚧
他握着那枚校徽,却迟迟没有松手。
她尾音清冷地上扬:“不会松手也要我教你吧。”
时妄看着她的眼睛,好像全是笑意,却带着疏离。
他反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们回家吧。”
明明听出他的声音带着祈求,她却懒洋洋道:“这校徽有什么用,我们的关系有好到互赠校徽吗?这种举动不是很多余吗?”
时妄包裹住她的手:“我错了,不该这么说,我们互相喜欢,这并不多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