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输血,抢救整整一天一夜,江以恩的命算是保住了。 “你他妈对得起周屹桉吗,你对得起他吗?你有什么资格死我问你?你对得起他吗,你现在能活着是周屹桉成为植物人的代价而活着,你对得起他吗?!” 江屿白说的很对。 所以,她得活着,哪怕行尸走肉的活着。 周屹桉的病房在顶楼。 江以恩看着病房门,“没有,他在里面吗。” 但是男人躺在病床上,鼻子下面插着氧气管,看起来毫无生机。 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那份没有送出去的银色手镯,她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套了进去 她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认真的应付高考,试卷不停的写。 开学,她沉默也不像从前那样喜欢说话,以前开朗,对于交朋友这件事很随性,但是现在就像是将自己的心门封闭住了。 宁颂站在二楼的阳台上,静静的看着她。 她太忙了,自己就江屿白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到大也没让她多操什么心。 她也听江屿白讲的江以恩和那个男生的事情。 她一身要强,性格也强势,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女孩交流,只知道,江以恩似乎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从冬季到春季,又过度到夏季,街道上的人已经开始穿清凉的短袖了。记住网站不丢失:iwu “周屹桉,我要去国外了,姑妈说,我应该换个环境,呵……”说完她就轻笑了一声。 泪水又从脸颊流了下来。 她的泪水顺着流在了男人的脸颊上。 盛夏的高考季,江以恩稳定发挥,考了自己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 江以恩选读了艺术专业,因为宁怂说,“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不用让自己太辛苦,搞搞艺术创作也可以。” 安城,医院顶楼,房间里的空调透着暖风。 “也是可怜,这么年轻,成植物人了。” “可不是吗,半年前还经常看到他女朋友来看她,现在也不见人了。” 一身黑色大衣纤瘦又有些单薄的身影走在公园的路上。 口袋的电话响起,是江屿白,她接听。 那天的晚上,她独自坐在阳台上哭了好久。 她回的是,“不了,替我带句话吧,让他好好生活。” 欠他的总归是欠他的,她没办法还,也还不清。 她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一个灾星,谁离她近点谁都不好过。 江屿白又来了一趟,他看着床上毫无气色的男人,说,“她让你好好生活。” 正常人在床上躺一个礼拜下来都腿脚发软,再别说他躺了一年。 他的意志力惊人,半年差不多就康复好了。 在商场上,他时常会和江屿白合作项目,但是俩人都闭口不谈关于江以恩的事。 也是随口开玩笑的话,周屹桉面上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淡淡的说到,“提些无关紧要的人做什么。” 那晚,那老总项目没谈成功,后来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想找他赔罪,但是都见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