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房门上锁,灯亮起那刻。
她才诧然回过神,身子迟钝地从席铮怀里抽出,迷惘着水眸看他。
那眼神像在开口问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般。
席铮没回应她的眼神,倒是自顾自地在她这两房一厅的小家闲逛了起来。
这里的条件确实比老城区好多了,但,还是跟鸟笼一样小。
席铮从她的房间经过,回头挑了挑眉,“换这了?”
邹晴顺着他的方向望了一眼后,便把身后的书包放到茶几上,走进厨房倒水。
刚才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姑且她现在没这么轻松,不能一来就赶人家出门的道理。
不到一会,席铮安然自若地端坐到了她的沙发上。
沙发是新的,灰米色,能并排坐两个人。
邹晴端着水出来,递到他面前,声音还颤着:“刚才,谢谢你。”
席铮微抬,目光落在她被捏红的手腕上,接过水杯,淡着口气问:“家里有医药箱吗?”
“有。”
邹晴以为他受伤了,漂亮的水眸打量在他身上,却被他嫌弃一眼,“去拿。”
“哦。”
邹晴抿了抿嘴,闷闷地应了声。
待到她把药箱拿来,席铮已把水杯里的水全喝完了,放在茶几上。
“你哪受伤了吗?”邹晴关心地问他。
席铮没回答她,直接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托坐到自己身上。
邹晴猛地一颤,想跳起,却还是被他的长臂揽住了身子。
席铮微凉着乌眸端视她,眉骨也跟着压低着。
他俊美的脸庞凑近说:“我有那男人可怕?”
要说席铮可怕,他是真可怕的,尤其是在邹晴的眼里,心底。
但对比方才那恶心的男人,他又像神明降临一样,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将她救赎。
邹晴只觉得,他是在神与魔之间来回交替的。
一念神魔,指的就是他这种人。
邹晴微颤着眼睫,错开话题:“你怎么会来这?”
席铮边听她说话,边已自己动手打开药箱,拿出里面的铁打药和棉签。
“把手抬起来。”
席铮用眼神示意她伸手,随后将沾着凉感的棉签轻擦过她的皮肤。
这下邹晴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的手腕受伤了。
凶险那一刻里,她真没察觉到痛,只想用尽全力逃脱。
席铮的脸微垂下着,梳在一边的刘海也轻搭下来了一点,高高的鼻梁和乌羽般的睫毛,甚是好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