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在心中安抚自己。 “好，我认可你说如果我出事的话，的确会让爸爸分心，从而对公司产生影响这件事。或许加上媒体的胡乱报道，可能导致公司陷入公关危机中。” “我想随心所欲的办一件事，只要你觉得不好，就要放大这件事的恶劣后果来逼我放弃。” “要是其他家的父母，大概也只是会嘱咐一下注意安全或小心。像爸爸这样过度反应，我觉得已经超过寻常的关心，根本就是控制欲在作祟吧？” 心脏怦怦直跳。 “万一被坏人盯上了怎么办？”语气带上了些严厉。 ＂毕竟这么多年都没事，爸爸你担心什么？你要想早点关心我，为什么在我高考压力最大的时候也不经常回来看我？为什么偏偏那个接近那个时间段，要那么伤害我。＂ 幸好她不服输，还是如愿考上大学。 他语塞。 霍恒顿了一下，再度缓缓开口，不过跳过了她暗指的那个话题：＂你现在已经不是十五六岁，自己该做什么是应该知道的。我的出发点是为了你好，你这样的态度回应，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不过失望就失望吧，反正他从来就没有把我立为继承人的想法。 ＂是吗？那我还要谢谢爸爸的失望才对。如果没有你的不管不问，又怎么能培育出现在的我？几个月回来一次，回来的那天就对我看不惯，指手画脚。我想有自己的想法就用最粗暴的棍棒教育，直接把我打到服气，你指望我能对你有怎样的看法？＂ 他转过头不去看我的脸，但余光却发现他的拳头已经握紧，立刻了然他此刻应该是在忍耐，可能是怕自己会一冲动会掐断我的脖子吧？ “老子早晚被你气死，成年了还是那么不懂事！” ＂滚蛋！别再在我面前碍眼，马上给我滚出去。＂他指着大门低吼。 ＂霍妍！！！＂ ＂你他妈的站住！＂ 我觉得很多家长都有那么一点毛病，说话做事前后违背，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去洗澡！＂霍恒的嗓音比刚刚更冷。 ＂等会再去。＂ “让人不省心，我上辈子是欠了你的。” “又怎么了？” 霍恒是那么烦人的人吗？ 已准备好听他痛骂我一顿，没成想这次他似乎是来地低头的。 奇迹，他好像是第一次对我这样放低态度。 又是声无奈的叹息传来。 “我知道你在气我以前忽视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理解一下爸爸。” “你可能对我抱有怨言，但我真的很关心你。” 以前在我想要他的关心时不给，现在不想要又来强硬地塞给我，只会是一种困扰。 感情这种东西根本压抑不住，我感激他过去的收留与养育，又怨恨他与我生活中各种鸡零狗碎的思想碰撞。 “好了好了，肉麻兮兮的，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 “那爸爸到底要我怎样理解？” “呵，每个家长的通用话术呢。这样揍孩子的时候就可以以爱为名为所欲为了。” 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不会，这不过就是偶尔的小打小闹而已。” “是啊，所以我也在为自己谋划。既然今年已经二十九岁，是该有男朋友了。我不能靠爸爸一辈子。” “男朋友？” 正说着，手机接收到对方发送的信息，随即迫不及待点进页面查看内容，没来得及回应他。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手一抖，手机掉下床铺。 “爸爸你别吓我。”捂着胸口抱 慌忙下床伸手想去捡，一只掌心里有些老茧的手却抢在我之前弯腰捡起手机。 堂而皇之的随意查看我的隐私。 “手机还给我。” 他故意高高举起手机，冷眼看着我的气急败坏。 有种不妙的预感。 敷衍地转移话题：“还有以后进女生房间记得敲门。不管我是不是你女儿，这代表一种尊重。” 又来了，他真的是把我当成物品而不是人在对待。 他嘴角一直勾着嘲讽的笑容，随意翻了几下便摁灭手机屏幕，偏头望过来。 “？” “爸爸擅自闯进来，不尊重我的隐私权就算了，连我穿什么都要掌控，真的很莫名其妙。” 察觉到对方的目光有些异样，抬起头：“爸爸，你怎么了？” “我是为你好，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明白？” 见我消极的回应态度，他顿了一下：“我希望你别去酒吧。” “你一个女孩子老是去酒吧干什么？” 可刚接触到霍妍全身，表情却忽然凝固，立刻掩饰般咳嗽一声，语带慌乱：“女孩子家家穿成这样成何体统？！你以前的卡通睡衣呢？！” 低头瞄了眼身上的蕾丝吊带冰丝睡裙，以及裙摆下露出的大腿，霍妍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爸爸，首先我是在自己房间换上的睡衣，并没有想给任何人看。其次，在自己房间我想穿什么，这是我的自由。” 并不是她想把气氛将至零点，而是面对霍恒，那股反抗精神特别强烈。 自说自话一会后，察觉到对方的目光有些异样，抬起头反问：“怎么了？” “我是为你好，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明白？” 没心情再和他对着来了。 “嗯”干脆坦率地点头，先打算顺着他的意思把他哄走再说：“我不会自己选择去，但是如果有重要的聚会和应酬我还是会这样做。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早点回家。” 怎么又来喋喋不休了，她有点忍无可忍。 “里面的人鱼龙混杂，你应付不了！” 霍恒觉得要是以前自己的那个暴脾气，早就上手直接收拾她一顿了，何至于此还在这里反反复复和她耐心沟通。 向他指了指手机相册中的照片：“就是他，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怎么样？” “嗯？”霍妍被他岔开话题，“我身上有味道？” 霍恒微微皱眉，眼神晦暗不明。 “好，我对我自己负责。” “怎么了？为什么反复和我确认？” “唉。” “你为什么仅凭一张照片就断定对方是坏人。我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对我很好，我觉得他挺适合的。” 不由得抵住眉心，为霍恒此刻还在与自己犟而头疼：“爸爸从小开始就管控我和异性接触很严格，高中大学不准我恋爱，我明白你是为了我的前途着想。但现在我马上三十了，之后遇到的男人估计水平就没有那么高的。只要找到合适的，我想试试和男性进行相处。” “但是我认为，我前半生能接触的异性就只有爸爸而已。结果现在我们两的关系那么僵硬，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早点接触不同的人，对以后我看人的眼光也有帮助。我想要更好的学会人际交往关系的沟通技巧。” 霍恒忽然浑身僵硬，眼神闪烁，似乎并不想涉及那段记忆。 “所以只有这次，我想要主动去交往一个人，也算是磨练自己吧。” “既然想要我幸福的话，恋爱这种事就交给我自己处理吧，别太担心了。” 明明自己生活的不错，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交给别人，主动成为别人手上的棋子？ 见终于哄 接着翻了一面仰躺在床上注视天花板上的灯发呆。 鬼鬼祟祟来到客厅，站在角落的阴暗处进行观察。 “帮我查一下出现在霍妍身边的那个男人。” 她不由握紧手中的手机。 心情沉重，但也无可奈何。 边这样思考边调转方向，穿着拖鞋，慢悠悠地步向浴室。 他背对霍妍正宽衣解带，手随意扯下领带扔到脏衣篮中，紧接着慢悠悠把衬衫褪到胸口。 他能在道上坐稳位子，全靠他的拳法非常好，这点霍妍心知肚明。 出拳的一招一式都非常凶猛，沙袋在他面前猛烈晃动，感觉支持不了多久就会崩裂似的。 试着将自己代入其中。 混这条路出家的，讲究吃苦耐劳，凶残，能打，但也是个青春饭。 ＂嗯。＂她回应了一声，完全没有羞涩的态度。 说到避嫌这个话题，其实霍妍与他之间也早已有了不伦的关系，只不过每次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以前有同学说过霍妍大大咧咧到令人感到害怕，她自己也在思考，一旦跨越了禁忌的线，那么就会把自己的某种底线给放低吧？ 最终得出的答案是 他就像一个符号—“爸爸”，而不是，“男人”。 虽然小时候她调皮时会揍她，让她对他产生敬畏之心，但也只有如此了。 即使是有了有过亲密接触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他迟早会结婚。 他永远不会为自己停留，自己也早就抑制住感情。 正因为以前的人生过得太惨，好不容易得到好生活，即使被管控严格，她也甘之如饴，为了不再流离失所，不丢失这样美好的生活，降低自己的不安感，所以才会在情窦初开的时候选择去和他告白。 自然而然的喜欢他，再正常不过了。 那大约是在高中时期，情窦初开又傻乎乎的她，秉持那个年纪独有的愣头青特色。 下场可想而知，那是她第一次见霍恒发那么大的火，被吓得花容失色，担心他马上就会抛弃掉自己。 他的口出恶言也残留在心中，从那之后霍妍再也没有透露出任何感情倾向。 可笑的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习惯早已深入骨髓，无论如何霍妍在他心目中大概都是被俯视的。——我是永远的女儿，屈服与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