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麻烦你了,你把航班号给我,我到时候去机场送你——”
冷风吹来只言片语,时野将外套披到他肩上,林诚素回头,被他一把搂过去摁进怀里。
“谁啊?”
生怕对方听不见,某人还刻意找好角度,顺着风把自己的声音吹进手机里。
林诚素被他抓在怀里动弹不得,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笑盈盈地老实回答,“是季医生。”
时野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搂着人偏头看向一旁。
林诚素憋着笑,对电话那头的季礼绅说,“没关系,我去送你吧。”
“真的不用麻烦了,”季礼绅听见时野的声音,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在张牙舞爪地宣誓主权,他客气地笑道,“酒店有接送服务,我已经预约好了。”
“这样,”林诚素从善而流地点点头,“那祝你一路平安。”
挂了电话,林诚素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被时野捏在指尖不轻不重地揉着。
仿佛耳提面命,让他注意聊天的尺度。
“他也要回英国了。”反手牵住时野的手,林诚素解释完,语气有些感叹,“怎么好像突然间,大家都要走了。”
时野勾着他的脖子朝路边走,脸上的神情稍稍有所缓解,“他不是医生吗?走这么久,那些病人怎么办?”
话音落下,今晚林诚素的脸色又一次变得有些古怪,时野垂眸看看他,先不动声色地把人塞进车里,然后整个人堵在车门前,抱着手臂低头不语。
林诚素,“……”
时野把车门堵得严丝合缝,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强硬姿态,林诚素仰头看他,动了动还在隐隐作桶的辟谷,果断选择坦白从宽,“他现在已经不做心理医生了,和英国一些机构合作,全世界各地演讲授课。”
因为谁,因为什么,一切不言而喻。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小区门口。
这一晚上又是退婚又是前任情敌告别的,真够精彩的。车厢里寂静无声,时野抓着方向盘,顿了顿,低头去解安全带。
“是因为阿玉和邢露,她们准备回英国结婚了。”
动作一顿,时野扭头看向副驾,林诚素靠在椅背上,歪头静静地看他。
夜色中幽静的小路上,两侧树浪随风摇曳,发出轻柔的簌簌声,温柔地包裹住路灯下静默的车身。
蓦然对上时野的目光,那些无法停止的幻想再次铺天盖地将他淹没,林诚素脸颊通红,同他错开视线,搭在腿上的手指蜷缩起来,“其实这些年,哪怕把你忘了,可是我做的很多事,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因为你。”
“从决定做游戏公司开始,包括在英国的时候资助那些福利院里的孩子——”
或许是为了弥补内心憾然的遗失,他在不知不觉中,永远在竭尽全力朝着梦中那个身影靠近,时野眼眶发烫,林诚素柔软的眼眸亦在月光下渐渐湿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