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平地一声吼,打断这个逐渐变得奇怪的走向。 “岁晚!时决明!还有……那边那个同学,给我站着!” 肌肉记忆应声而起。 岁晚抓着时决明的手,转身就跑。 走乖乖好学生路线的桑佟,头一回碰到这样的场面,只是愣神一会儿,便被刚刚获得教职工运动会一千米第一名的老王按住肩膀。 【啊?不是?没人管我死活吗?系统?】 系统安静如鸡。 “你是……桑佟?”老王有些困惑,随后咬牙,“好好好,都祸害到高一去了是吧,你去我办公室等着,我一会儿就回。” “我……” 桑佟试图苍白辩解,老王听也不听,转身投入与岁晚时决明的竞速追逐中。 岁晚对这个世界的没什么记忆,跑到一半,开始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你说……我们会不会……是在上体育课?” 时决明冷酷无情:“我刚刚才和谢玉遥在外面罚站。” 他顿了一会儿,语气平静地告状:“我让谢玉遥帮我顶着老王了。” “……”岁晚无语,他俩有年级第一第二的状元预备役光环都顶不住老王,何况谢玉遥,“让阿遥听到,小心她揍你。” 据说,教职工运动会比得都是人情世故。 但在实验,至少在男子一千米这一项,老王是凭实力拿到的。 岁晚和时决明跑到那条紫藤长廊的时候,被锲而不舍的老王成功拿下。 “逃课?”老王喘着气,伶俐的目光投向岁晚,又投向一旁的时决明,“罚站之后还逃课?” 岁晚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鹌鹑模样,语气诚恳:“对不起,老……王老师,我错了。” 老王见惯了岁晚这副样子,犯错心虚的时候恭恭敬敬王老师,转头等他气消了,笑得没心没肺,一口一个老王,屡屡犯错,屡屡不改。 啊,不行了,一想就头疼。 老王冷哼,“每次都这样……这次逃课又干什么?” 呃…… 岁晚乖巧的笑变得僵硬,不着痕迹地向时决明使眼色。 「我逃了什么课?」 时决明将身侧的手稍微往后背了点儿,先是五指摊开比了个“5”,随后又只伸出食指,比了个“1”。 礼拜五下午的第一节课。 按照惯例,是连着中午数学小练的自习。 老王就是教他们数学的。 岁晚心梗。 她头脑风暴,试图编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时决明忽然冷不丁开口:“她早恋,我来抓她的。” 岁晚:? 老王:? 在老王办公室门口等候的桑佟:“阿嚏!” 谁在骂他?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时决明就觉得要糟。 他是清楚记得这一出的。 当初确定了桑佟是有所图谋的攻略者后,时决明就告诉了岁晚关于上辈子的一切,他们亲密无间、毫无隐瞒了许多年,他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 但这个事情确实太离谱了,岁晚只当他是好朋友有了喜欢的人后的不舒服,转头又去和桑佟暧昧拉扯。 那会儿时决明勉强还是个乖巧听话的正派好学生,做不来谢玉遥提议的撬墙角,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选择转身告老师。 ……不行不能想,太蠢了。 时决明心虚地低头,不去看岁晚难以置信的眼神。 最终,由于时决明总是被岁晚带跑的前科,老王嘴巴一碰让他回去写检讨,领着岁晚就去了办公室。 等岁晚挨完训,气鼓鼓地回教室的时候,时决明默不作声地开始从桌洞里掏东西。 学校门口奶茶店的低糖奶昔。 实验食堂限量的下午甜点。 一把她以前很爱吃、后来停产的水果糖。 ……甚至还有模仿她的字迹写得检讨。 时决明沉默地把检讨供上来的时候,岁晚没忍住:“多少字的?” “八千。” 猜得还挺准。 岁晚昂着下巴,接过检讨,算是把时决明当面背刺她的事情给揭过。 ……不行,揭不了一点。 岁晚极其纳闷:“你刚才怎么回事?” 她当然看出了时决明告完状后,自己都意外的模样。 时决明犹豫几下,在岁晚又冷下去的脸色中,还是决定照实说了,“以前……咳,我告过老师。” 岁晚懂了。 她面对桑佟时肢体不受控制,她一开始以为是系统作祟,现在看来,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对过去世界线发生的事情的强制重演。 可这又图什么呢? 岁晚想不明白,干脆换个问题想:“那怎么回去?你以前遇到过吗?” 时决明摇头。 “应该跟阿遥有关系,”岁晚瘫在桌子上,歪头问了一个更紧要的问题,“我不记得这条线上发生的事,除了那个桑佟,还有什么更要命的没?” 时决明眼神飘忽。 那可能是他比较要命。 这副神色落到岁晚眼里,她直接大骇:“还有比桑佟更离谱的?” “还能有什么比桑佟更离谱?”谢玉遥抱着包薯片,咋咋唬唬地插入话题,“你们刚在说什么?” 岁晚与时决明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把谢玉遥给糊弄过去。 时决明神色自如:“在说过两天的校庆舞会,听说桑佟有个很离谱的装扮。” “能有多离谱?” 时决明神色淡然地吐出两个字:“女装。” “女……” 岁晚欲言又止。 不是,她不记得的高中岁月,大家都玩得这么大吗? 由于生源的特殊性,实验的校园活动比一般学校丰富得多,校庆那一整周更是搞得花样百出。 校庆当天的变装舞会也是一个很悠久的传统了,女生扮男装的不少,男生穿女装的,岁晚好像还是头一回听见。 而且,最重要的是,变装舞会正式开始前,是有优秀学生上台发言的,一般由各年级年级第一、或者进步最大的那个来。 对于他们而言,这场变装舞会,是实名制参赛的。 谢玉遥捏在手里的薯片啪嗒一下落回袋里,结结巴巴:“不、不是?细软……桑佟搞这么大干什么?” 惊讶得谢玉遥饱含敬意地换了个称呼。 谢玉遥是看着岁晚问的。 岁晚眨眼,转头望时决明。 口供没串好,她也不知道,别看她。 总不能是为了赚她的崇拜值吧。 岁晚伸手掏了片薯片,好笑地想。喜欢世界,去死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世界,去死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