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林大公子站在秘境的厢房内,看着榻上睡在奚临身体里的大师姐,陷入沉默。
而旋即,他听着旁边瑶持心体内的奚临解释完来龙去脉,一时更为沉默了。
林朔十分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回了一趟仙山,突然就多出这么多的变故。
他当下竟不知要先对两人这状态表示吃惊还是先操心操心他们揽下的这些破事。
短短七日,七日!
就不能让他省省心吗?
林大公子禁不住抚了抚额,好像一路御剑的速度过快,自己此刻脚下有点虚浮。
他一面把手放在瑶持心头上查探她的神识状况,一面去找殷岸问责:“大长老!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好好上上心吧,别躲屋里不出门了,你好歹是个长辈,看看他俩成什么样!
“一个大姑娘一个大小伙子,这是肉身又不是衣服,能随便乱穿的吗?!管管他们行不行!”
说完意识到自己摸的还是奚临的脑袋,瞬间更别扭了。
对面贴墙而站的殷长老自认理亏,愧疚地搅动着大拇指,老老实实地垂头听训。
林朔瞧着二人乱七八糟的现状就觉得自己迟早会折寿。
他颤抖地手指指这个,再指指那个。
“看这,这像话吗!?”
何止是不像话,简直有伤风化、有辱门风、不堪视听!
“什么稀奇古怪的术法,究竟谁教你的,谁许你对她用的——”
后半句问的是奚临。
躺在榻上的瑶持心适时开了口,拧起眉嫌他烦:“是我教他的,我让师弟帮我应付下午的狩猎……唉,林朔你能不能别嚷了,你一进屋就那么大嗓门,嚷得我脑仁疼。”
她是病人,这会儿属她最金贵。
果然大师姐一哼哼,林大公子也没工夫再细究此间种种,听她出声就是奚临的嗓音,额头的青筋不由直跳,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行了你,神识受伤就自个儿养着吧,少说两句。”
末了朝奚临一抬下巴:“赶紧把身体换回来。”
“不要……”瑶持心拦住他,“师弟要代我出席拍卖场的。”
林朔二话不说就反对:“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用你的身体,成什么体统!”
“那好吧。”她晕头转向地试图坐起身,犟得不行,“我自己去。”
奚临终于忍不住皱眉:“你别再闹她了。”
林朔:“……”
怎么还成他的错了?!
林朔眼见瑶持心这强撑精神的模样实在没办法,只得头疼地松口:“好——行行行,你就在这儿躺着,换来换去也伤神识,我跟他走一趟。”
事已至此,留着她在干净的灵台上更利于伤势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