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泗开口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赵泗憋出来的不是好屁。
可没想到,时隔将近一年,赵泗再次放了个大料。
赵泗已经上升到这个高度,能和赵泗对话的就只有三公九卿了。
李斯,应声而动。
一部分人希冀的目光瞬间落在了李斯身上。
“贵胄,血脉渊远流长,有名,有势,有财,可称为贵胄。
我去年跟随陛下大巡天下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很多地方百姓依旧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没有田地耕种,就连钱币都没有只能以物易物。
可是从咸阳发出来的政令明明并非如此,到了地方却变了个模样。
我认为赵上卿言之有理,是有人刻意为了自己的利益来混淆视听。
当然,贵胄之间,自有好坏之分。
善者能治国,恶者却也能够凭借声名权势财富在地方上一手遮天。
甚至使庶人只知一家一姓之贵胄,而不知陛下。
一些地方视官府的政令而无物,所不敢忤逆当地权贵的意思,这多半就是大秦政令不能通达地方的原因。”
李斯认真的开口说道。
……
始皇帝冠冕之下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贵胄啊……如何应对呢?”
始皇帝只是说了廖廖一句话,所有人心头却宛若砸下一颗巨石。
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清楚始皇帝会有大动作,那就是真的傻子了。
李斯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
“多施监管也……”
第三十七章 当迁贵胄入关中!
“如何监管?”始皇帝眉头微皱。
“迁贵胄入关中!”李斯斩钉截铁的开口。
话音落下,宛若巨石落地,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尽皆束声,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有人面露沉凝,有人瞠目结舌,有人宛若木偶一般呆在当场。
亦有人脸上露出喜色!
没人想到李斯开口就放了个大料,迁贵胄入关中!
这确实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但是……
“李相,迁家之事,路途遥远,时日漫长,劳民伤财,恐生民怨,这并不是什么善政。”
“难道放任贵胄豪强在地方上罔顾王法,鱼肉乡里,时庶人生在水深火热之中就是善政么?”李斯摇了摇头。
“地方豪强于地方多有名声权势,大秦初统天下,大军云集边境,四方刚刚升平,天下人刚刚认同,在这样的时候行驶这样的酷政是不妥当的,应该徐徐图之,缓缓而为,如此方能不升乱象……”又有官员开口反驳。
“这样就更应该迁贵胄入关中了,缓缓图之,难保又出来多少个殷通多少个项梁,对他们有益的事情他们闻风而动,对他们不利的事情他们就倚仗自己的名声权势和财富暗中抵抗,长此以往下去,咸阳下发下去的政令又会有谁听呢?
陛下的政令传不出关中,意志不能贯彻天下,大秦一统天下之前就是这种局面,一统天下之后还是这种局面,那大秦不是白一统天下了?”
众人闻声皆升诧异,却不是李斯开口反驳,而是赵泗在阴阳怪气。
“大秦覆灭六国,方一统天下,六国既没,王室皆尽,地方乱起,贵胄作祟,无非再平定一次天下罢了,难道大秦的将领就会因此而感到畏惧么?大秦的士卒就会因此而裹足不前么?”赵泗目光看向王贲和王翦。
这两位是大秦军功爵体系的受益者,同时也是目前参与大朝会之中最有份量的两人。
“无非就是再平定一次天下罢了,这又有什么可以畏惧的呢?”王贲摇了摇头。
“我虽老,尚能吃三斤牛肉呢。”王翦摸着白花花的胡子老神自在的跟赵泗唱双簧。
有人惊疑,有人皱眉,有人打量着王翦想要看出王翦身体的虚实。
之前不是说的是吃两斤牛肉么?
现在怎么又能吃三斤了?
事实上王翦的身体确实康复可很多……
赵泗知道王翦身体的状态,也知道王翦晚年不详,老将军打了一辈子仗,到最后双腿患疾,只能坐在轮椅之上,生命的尾声临危受命,为了始皇帝硬生生顶了上去……
赵泗知道王翦已至油尽灯枯,哪怕有璞玉光环恐怕也不能再增寿命。
但是却能够用自己的璞玉光环,让王翦受到的折磨大大减少。
王翦毕竟不同于始皇帝,始皇帝是中年壮年,王翦已是江河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