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恶霸行为?
下贱,太下贱了!
入了虞家,虞丰主动安排赵泗随行的甲士歇息,又派遣隶臣伺弄战马,又亲自引着赵泗来到了厅堂之内。
忙前忙后,恭敬万分。
不仅是赵泗,随行的樊哙和张苍以及随身警戒的甲士也得到了虞丰的十分尊重。
“赵郎中这甲胄……”虞丰看着跪坐在案几之前披着一身金甲的赵泗开口试探性问道。
他倒是没什么坏心思,主要是接下来还有更多节目盛情招待,饮酒设宴,戴着甲胄多有不畅。
“身负王命,却是不能卸甲,请足下见谅。”赵泗摆了摆手。
虞丰心中暗暗一惊,心中只道赵泗不肯卸甲,又说身负王命……
容不得虞丰不多想,甲胄带着本就不便,别说饮酒设宴,就是寻常行走坐卧也没那么舒坦,不卸甲要么是有戒备需求,要么是有作战需求……
虞家又被晾了这么久,一直耽搁着没有处理,这一来就是上百甲士,还个个着甲……
甲也不肯脱,虞丰心里总觉得是要拿虞家开刀的样子。
“不卸也无妨……”虞丰讪笑了一下派人奉上各种瓜果点心以及酒水。
不消片刻又有人搬着礼乐之器入内,又有乐官奏响乐器,有一袭青衫的使女鱼贯而入,踩着轻巧的步伐随着乐器长歌轻舞。
“中郎至此,无以为待,唯以楚歌楚辞以娱之……”虞丰笑了一下。
赵泗看向踩着曼妙步伐的使女们唱着软软的歌谣,眼中也露出几分兴趣。
不管是音乐还是舞蹈都是之前赵泗所没有听到过的。
相比较目前较为正统的礼乐,楚歌楚乐以及舞蹈都有一种轻巧曼妙柔软之意,吁叹悠长,将女性温婉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可惜的是,歌唱得语言是正经的楚言,唱起来赵泗就有点听不明白唱的是什么,只能偶尔听明白几个字眼。
“好像是没听过。”赵泗点了点头。
“周王室恶楚,故楚辞不显于诗经。”张苍开口解释到。
不仅如此,其实从风格韵律乃至于音调楚国都和其他国家格格不入。
秦国虽也一度被认为蛮夷之国,但好歹也算沾点,并且努力的改革争取认同,楚国是纯粹摆烂,不带我玩我干脆另外弄一套制度圈地自萌。
这一点从文化习俗祭祀等各种方面都可见一斑,楚国是偏离中原文化核心圈最远的地方,故而楚国旧地也一直都是始皇帝的重点关注地区。
赵泗听不懂,不过也确实能够感觉到和他以前看的歌舞表演相比别有一番风味,包括虞家的使女其实和赵泗家里的使女也有一些区别。
倒不是颜值差异,纯粹是给人的氛围感完全不懂。
瞧着好似水做的一般,柔软而又温润。
赵泗沉浸于歌舞表演之中,顺便想想该怎么提及自己今日到来的目的,倒是张苍和虞丰相谈甚欢,看的出来,张苍的知识面果然很广泛,说起来楚辞也头头是道,言谈之中的点评虞丰这个本地人都十分认同。
当然,也可能是虞丰不敢不认同。
一阵酒宴,气氛正酣,虞丰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于是隔着张苍向赵泗询问此行来到的虞家的目的。
并且言谈之中隐晦的表示出,虞家会坚定不移的支持始皇帝彻查,愿意主动配合,该交钱交钱,该交人交人,另外还会单独给赵泗一批不小的好处。
说肯定不会说那么直白,比较隐晦,但意思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赵泗闻声一时之间不好开口,张苍见状笑着婉拒了虞家的贿赂。
“且近前来!”
张苍招呼了一下虞丰,虞丰瞄了一眼赵泗,尔后贴身过去。
赵泗只见张苍在虞丰耳边耳语几句,虞丰脸上露出几分为难和庆幸,后面又是恍然大悟。
沉吟片刻,虞丰便起身离去。
“先生和他说了甚么?”赵泗发出疑问。
“不可说,不可说。”张苍摇了摇头,笑眯眯的拢上袖子眯着眼睛继续观看歌舞表演。
又过了片刻,虞丰才得以返回坐席。
歌舞表演正值气氛浓烈之时,一个身着罗衫的女子自侧而入。
赵泗下意识侧目……
只一眼……赵泗的呼吸就下意识的放低舒缓。
无他,太好看了。
一席淡绿色的罗衫,发鬓之间挽着晶莹剔透的玉簪子。
入目第一眼是白皙,但不是苍白,而是宛若他鬓间玉簪一并通透的颜色。
身形相比较于赵泗家中的使女略微高挑一些,约莫在一米六五上下。
赵泗脑子里找了一大堆形容词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单纯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