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怀清能够对看上的任何人大胆而轻浮地示爱,但他藏起的触角只会伸出来一次。 “可是我脾气又差品味又俗。”乔怀清坦然道,“你见到我的胎记了,古人云:水至清则无鱼。我身上有鱼,说明我这人呐,浑得很。” “噫,肉麻死了。才认识两周的喜欢,能持续多久?”乔怀清的嗓音是干净的、清朗的,证明他没喝酒,至少没醉,“不过我也不需要天长地久,起码在节目录完之前,你能不能一直喜欢我?不喜欢了也要装作很喜欢。” “……”乔怀清沉默少时,“……你该不会反手举报我敲诈勒索吧?这种套路我在娱乐新闻里见多了。” “哦……我想想。”乔怀清模棱两可地回。 酒吧街越夜越闹腾,对面似乎有人认出了他,拍了拍朋友的肩膀,朝他举起了手机。 开了扬声器后,他把手机丢到副驾驶上,刚坐下,就听到谭郁时问:“你放下手机了吗?” “我听不见你的呼吸了。”谭郁时说,“刚才感觉我们离得很近,现在好像很远。” “你不是耳力不行吗,呼吸也能听见?” 乔怀清回到刚才的岔路口,这次选择了转弯,直奔家的方向:“合同拟好发给我,惩罚要有,赔偿就算了。” “不是这个原因。” “我知道自己实际上是什么货色,也就你配合我捧着我,再拿你的钱可就良心过不去了,我妈知道了也得骂我,算了吧。给你这位大明星当小情人,我不吃亏。” “你要当冤大头随你。” “怀清。” “我们还没开始,你为什么已经在想结束之后的事了?” “绸缪什么?” 谭郁时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似乎有很多话涌到了嘴边,可最终,他只是说:“……好,我会写进合约。” “你还真由着我无理取闹啊?”乔怀清又笑开了,“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句,这份合约相当于一个落在我手上的把柄?” “打住,你在练习颁奖词呐?这么正经……接下来是不是要感谢导演、感谢制作人啦?” “我要坐电梯咯,信号可能不好。” 乔怀清看了眼手机,信号确实降了两格。 反正上8楼就十几秒的事,他也不说话了,出神地盯着电子屏上的数字:1、2、3……7。 “叮!”,8楼到了。 “……嗯。”谭郁时停顿许久,直到他换完鞋才开口,“要洗澡吗?我可以一会儿再打来。” 谭郁时的笑声像晴朗夜空中舒展的云:“我也不知道,没哄过。其实更想和你多聊会儿,又怕打扰你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