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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方子泓上次对于柳阵的那一番话,以及夏锦吊死的地方也在柳树上,她将目光放在了这邬府中无处不在到诡异的柳树上。只是这偌大的邬府不是她能够在短时间内走完的,她只能是慢慢抽出空闲的时间在府里四处走走。也所幸她是自从方子泓讲过柳阵后便开始留意,并在纸上记下柳树们的大致方向,不然她如今难以收集到手中大半张关于府中柳树布置的图纸。只是……江知缇敛了敛眸。她到底不懂这阵术之法,饶是图纸大半张,她也难以看出个所以然来。兴许还是需要让方子泓来看看。江知缇想着,抿了抿唇。尽管知道自己学识不深,才疏浅陋,但她仍旧有些要强地觉得难堪。是对于自己不够强大,见识不足亦鄙陋的难堪。她凝视着图纸上自己绘制的柳树标志上,看了许久,猛然间福至心灵——柳。兴许,她可以试一下,照着这个模样画下些什么来。江知缇重新取过墨笔,她不会写字,但知道如何握笔,简单画一画还可以。笔尖乌黑行走,渐渐地有一奇异图纹跃于纸上——江知缇怔了神。她眨眼,便发觉自己周遭换了模样,什么也没有,只空余滔天的乌罗松红。她站在乌罗松红里不得动弹,自她的瞳孔范围开始生出一轮明月,明月间生四瓣莲,四瓣莲下有田叶,团团簇簇,间中有一双双素手拈指而伸出,如若节藕,逐渐超脱瞳孔范围。滔天的乌罗松红,绿琉璃明月,蝉白四瓣莲,冬绿田叶,富春纺藕手。有荷尖从绿琉璃中生出,使得绿琉璃蔓延开大片龟裂。她只能看着,看着那种蓬勃到骇人的荷尖扭动着腰肢将那一轮绿琉璃撑破,碎开——荷尖在聚拢,抓着绿色的碎片贪婪地凝聚成一尊似佛又不似神佛的怪异像尊。她看得呆愣,看着那尊神情似悲悯又似狰狞,眉目间似人又似妖魔鬼怪的四不像逐渐在自己瞳孔中放大。它缓缓地捻起一节细长的荷,半睁开半阖合的细长眼眸中似乎也有方才的一轮明月。江知缇猛然觉着,它似曾相识。相似的气息。一样的气息。野狗。她猛然回想起那日,她在雪地里对视上的那一条野狗。但不是那条在雪地里啖着周长锦心头肉的野狗,而是那一条站在她前方不远处,回过头来似是人姿态,为她指引了方向的那条野狗。陡然间,她的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夜半,邬大小姐院毫无征兆地走水。静谧的夜晚霎时间乱做一锅粥,惊呼声,泼水声,以及火苗席卷嚼食院中干燥陈设的嘎吱嘎吱,呜呜泣泣交织在一起。邬大小姐院离邬二小姐院不算很近,但也不远,邬二小姐已经被江知缇扶着走出到空旷范围内。江知缇抬头,望向那一边被火光染红的天。与那日茶楼被烧毁的景象是何其地相似。她恍然间想。第029章 又闻野犬,傀儡求救“你在想什么?”邬二小姐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江知缇回神,抬眼看向那被火光染红的天边——到底没有那日茶楼被烧毁时那般赤红。她们离起火的院子远,江知缇陡然生出想去看看的心思;邬二小姐看出她的意图,也没说什么,放由了她去。火势肯定会被管家以及下人们控制的,她也没担忧江知缇安危。江知缇在院墙附近拾得一寸巴掌大小的木块。平平无奇的木头,但有些迥异——它不似院内被火苗燎烧过的木头那般留有烈焰的辙迹亦或是被吞噬殆尽,它的外表光洁,连一丝火苗燃烧过的痕迹都没有。这有些反常。江知缇摩挲着,借着有些微弱的火光端详木块,但看了好一会也没能够看出所以然来。她便先将木块收入自己袖笼中,折返回去到邬二小姐身边。“你看见什么了?”邬二小姐颇有些百无聊赖地问她。江知缇没有避讳,从袖笼中掏出方才捡到的木块给她看:“没看见什么,倒是发现这么个小物什。”“物什?”邬二小姐有些疑惑,伸出手去打算接过,却不料手指还未触及木头表面,便感到指尖一片火烧火燎地疼——她惊呼出声,收回手的同时恍惚间江知缇见她指尖一闪而过一抹木色。“怎的回事?”邬二小姐惊呼道。江知缇手里还握着木块安然无恙,她一时也有些不明所以。“为何你这……”邬二小姐看着她没有任何感觉的神情,又看了看自己被灼伤的指尖。这倒奇怪……莫非是非玄门弟子触碰不可?江知缇看着手里的木块,还未回过神,便见邬二小姐抓着一个小婢女的手过来,一把推来!江知缇心下一惊,登时扶住了那突然被邬二小姐推过来的小婢女!不可避免地,手里的木块也被小婢女碰到——呵斥的言语尚未出口,便被小婢女那余惊未定的神情怔了一下。小婢女碰到了木块但是没有丝毫被灼伤的痛苦神色,一双眼眸里有的只是方才被邬二小姐拉过来又推过去的余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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