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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缇点头:“这是每日都要的 ”“但我不喜欢。”邬二小姐坐在小板凳上,托腮。江知缇头也没抬:“这是为了小姐好。”“但是我没有什么事呀。”邬二小姐抿了抿唇。江知缇笑笑:“是这样的。”“不过如果是你送来给我,我会喝完它。”邬二小姐眨了眨眼睛笑道。江知缇一顿。江知缇:“为什么呢?夏锦姊姊也是好的。”“她是我娘亲身边的婢女,又不是我的婢女。”邬二小姐面无表情地道。江知缇:“但她现在是小姐的婢女。”“不一样的,”邬二小姐摇摇头,“夏锦,春儿,红秀,都是我娘亲身边的婢女拨来的。”江知缇:“也许我也是呢?”“你不会是。”邬二小姐道。江知缇笑了:“小姐是否太信任我了?”“你瞧,你连自称都是‘我’,而不是跟夏锦她们那样,一口一个‘奴婢’。”邬二小姐笑道,“你和夏锦她们不一样,况且,你长得好看,我喜欢你的长相。”江知缇:“……”到底还是孩童那般顽劣的心性,江知缇揉了揉额角。“你知道吗?我还有一位姐姐的。”邬二小姐一边把玩着璎珞穗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江知缇笑笑:“知道的。”怎会不知晓?城里人都说邬大小姐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深出简入,鲜少在外人面前露面,极为神秘。她不可避免地又想起那日,杀手的锲而不舍,莲璃与那小姑娘——莲璃临死前推她,看她的眼神;以及那小姑娘躺在地上了无生息的模样。“可是我没见过姐姐。”邬二小姐道。江知缇一愣。江知缇整顿一下神色,继续手下的动作,云淡风轻:“大小姐不是在府内吗?”“在吧?我不知道。”邬二小姐面无表情,道。江知缇笑笑:“你姐姐与你很生分?”“从我记事起,她便不怎么理睬我。”邬二小姐托腮。江知缇:“你呢?”邬二小姐哼了一声:“她不理睬我,我为什么要理睬她。”“况且,我也不喜欢她,她总是那样。”“那样?是哪样?”江知缇问。“……”邬二小姐不作声了。江知缇也不过问她——她不急,循循渐进,也许能够从这位邬二小姐口中得知更多有关邬府的事情。邬府过分森严,下人们不多言语,私下也没有再多的线索,唯一活泼一些,尚存活人生气的只有面前的邬二小姐。江知缇垂眸,拆开草药包。如若要形容,邬府像是庞大的义庄。人都是活人,但没有活人该有的生气;刚进府随处可见的柳树,也从一开始的赏心悦目,变成如今的死气沉沉。说起来,府内的柳树多到过分了。柳属阴,这是民间流传的说法。但并非是柳树招邪祟的意思,相反,属阴的柳树摆在府邸家宅中,有辟邪效果。可纵有辟邪之说,也不应当在府邸内种植如此之多。江知缇一点一点的分开草药包中的药材,细细辨认。邬二小姐喝的药闻起来与周赵氏喝的药太过相似,她得拆开药包,一一分开辨认。常见的草药,与一些相对珍稀的动物部位,大多与周赵氏汤药中的药材重合。江知缇细细分开,分出三种不一样的药材。草,干果,以及奇怪的,类似于昆虫的东西。江知缇拈起,细细端详。邬二小姐此时凑过来:“你在瞧什么?”“在检查小姐每日喝的汤药。”江知缇一脸平淡,道。邬二小姐看了看她指间的虫子尸体,道:“那是忘洛。”江知缇疑惑:“忘洛?”“娘亲养的,养了很多,都在娘亲房间里。”邬二小姐说。江知缇皱眉:“养……?”“除了忘洛,还有好多;九子水,红绸蛛,靛砂蛇……”邬二小姐念出一连串江知缇从未听过的名字。江知缇打断她:“这是有何功效?”“不知道。”邬二小姐迷茫地摇摇头,“娘亲只告诉我,这叫忘洛,但不和我说有何用处。”江知缇:“……”实属稀奇。邬二小姐往一边玩去,江知缇看着昆虫尸体,拨出一小块,试探着,用擀面杖将其碾碎。很脆,没有想象中那样坚硬,不一会儿便化作细粉。江知缇用指腹沾起粉末,端详片刻后凑到鼻尖前闻了闻。她微微眯起眼睛。不知是否巧合,这与周赵氏临死前喝的汤药中多出的那一味药材,是一样的气息。她原以为周赵氏那般是供奉它不足以满足它,反遭它的吞噬。如今看来,并非那样简单。究竟是因为供奉它的缘故,还是这所谓的“忘洛”?江知缇摇了摇头,揉揉眉心。不是,估计忘洛不是引子,不然的话,邬二小姐早该与周赵氏那般疯癫而死。但有一个地方值得留意,忘洛是邬夫人房内养出来的,而虫子被包入了草药之中。她以为这包草药是邬府下人根据某张药单,去外面采购而来;现在看来倒不是了,这包草药很可能出自于邬夫人之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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