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对方很听话。右手因为刚才那剧烈的拉扯有些麻了,莫燃甩了两下,左手其实也有些脱力的迹象,但她可不敢松开水管。丧尸还在咆哮着,在这片夜色里,映着厕所透出的白灯,它那张脸显得更加的可怖起来。“丑家伙,你生前是谁啊?”莫燃咧着嘴朝它问道。丧尸显然没法回答她,只不停地在咆哮着,奋力想往她这边爬过来,但很可惜,它的脚好像被自己啃掉了,行动很不方便。丧尸的弱点是头颅,不管是小说还是电影都是如此刻画的,只要攻击头部就可以让其再也不动弹,死个透彻。莫燃伸手摸进了背后的书包里,从内夹层中掏出了她平常带着防身的折叠小刀。这把刀拆开后长度可以有两分米左右,刀刃是开过的,平常她用来削水果很锋利。现在她准备用这个来削一个丧尸的脑袋,必须这样做,因为她不知道这只丧尸会不会在她移动的时候突然扑出来。它实在是个隐患。刀尖被打开,冰凉的刀把手握在手心里却格外的烫手。说着好像捅个脑袋很容易一样,但实际上是,你要捅的是一个也许一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人类。这种认知很可怕,因为你从心里知道它之前是个人,它有着人类的外形,只是不会思考了而已。要如何下得去手呢,让一个以前连鱼都没杀过的女生,去杀一个“人”。“你,你想干什么?”张婉莹紧张地望着莫燃手上的刀,很显然她猜到了对方想做的事情。“让它归西。”莫燃用手背拭去了眼里的汗水。“可是,如果她还是一个人呢,万一并不是丧尸呢,那样你不就是在杀人了吗?”身下颤抖的声音传来,莫燃握紧了手里的刀,她当然知道会有这种可能,所以她心里也很犹豫啊。下手,还是不下手,是眼睁睁放任这个危险在这里,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扑过来咬掉她们的脖子。还是先下手为强,给对方一个痛快。这实在是很艰难的选择,而她必须选一个,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就好了,她可以毫无顾忌地离开,不需要考虑这些。但她身后还有一个人啊,她不止是握着自己的性命而已。反正早晚都会杀丧尸的,她还要活下去呢,她要回家,老妈跟弟弟还在家里等着,怎么可能止步在这里!莫燃闭上了眼,下定了决心后再睁开时目光已经无比的坚定。那只丧尸的头颅距离她不过伸手的距离而已……手起,刀落,从丧尸丑陋的头颅边上的太阳穴口插了进去,这一下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大到震的虎口发麻。刀刃与肉骨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震击着莫燃的耳朵,她的手还在发抖,她真的把刀捅进了这只丧尸的头里。“嗷嗷!”丧尸还在动着,似乎那只不过插入一小截的刀刃对她没有半点影响。手下的刀随着丧尸的摇头晃脑也不稳定地乱动着,莫燃险些握不稳,一些喷溅出的血水淋在她的手上,湿滑又黏糊,恶心极了。这种程度无法杀死它吗?莫燃心里紧了紧,开始死死地用手按压着刀柄,滑溜溜的刀柄在手上根本不听使唤。此刻的她心里早已没了犹豫跟恐惧,只想着快些将这可怕的丧尸干掉,她不想再忍受这一切了!刀尖越插越深,大量的鲜血混着白色的脑花溅出来,有一些甚至飞到了她的脸上,距离眼睛只有一根睫毛的距离。终于,那只不安分扭动的丧尸停了下来,它血淋淋的脸上,泛白的眼睛还在瞪着莫燃。“哈,呼……”莫燃松开握着刀柄的手,大口喘着粗气,感到有瞬间的放松,但马上身体又紧绷了起来。抱着水管的手臂已经很麻了,她身体素质这么好都受不了了,何况张婉莹。莫燃低头看去,对方果然是惨白着小脸,挂在水管上好像快掉下去的样子,小腿在打着摆子。虽然生理上还有种种的不适,莫燃还是忍着想呕吐的冲动把刀从丧尸的头里拔了出来。就这么一击刀刃已经有了豁口,但这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莫燃用丧尸身上的校服草草擦了擦刀身上的血污,然后收进裤兜里。接着她收回手开始全力往上攀爬,空调风扇距离她不到半米左右,稍微蹬了几下便利索地抓住了那一圈铁框的一根。有些麻的手顿了顿,猛的一个发力带着身体像荡秋千一样荡了过去,腰间的绳子也在这一刻被扯到了极限。在那狭窄的但可以勉强容纳一个苗条女生站着的空调风扇上站稳脚跟,莫燃便找好姿势趴下来开始去拉张婉莹。这个姿势导致她半截身体都在悬空着,小腹顶在铁框边沿上很是难受。莫燃强忍着不适朝张婉莹伸出手:“你再用力往上爬一点,拉着我的手,我带你过来。”在水管上克制着高空恐惧待了许久,张婉莹已经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身体很累,她很想就这么放手倒下去。但她听见了莫燃的声音,那个女生正在朝她伸着手,沾染了血污的脸上是坚毅的表情,她在等着她过去。所以她还不能放手啊,还有人愿意拉她一把,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