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一家店,还真是抠。宋玉珂面上笑,躬身谦虚道:“我尽量不让罗姥失望。”说着又看向大野婆,大野婆是个大方的,猴姐发达了半年,她用钱都不管数,大手一挥,就跟着罗姥‘下了注’。“我两百万,你就给我开三家店就行,也五月回本。就一个要求,店里厂子里必须是我的人。”宋玉珂连连应是,半个钟头三百万投资到手,三家大店,五家小店,还借来了不少得力干将,蒙童得呲牙乐了。方寸张张嘴,欲言又止,她平时就跟着罗姥投钱,这会儿碰上宋玉珂,不知道该不该拉下脸来投钱,就这么犹豫一会儿的功夫,宋玉珂已经退出去了。出了门,宋玉珂找到电话亭,想给蒙童先留个言。板砖机不太方便,她总是忘记带,在口袋里抠了半天,半个硬币都没。身后的门“咔塔”一声,露了纹身的手夹着硬币伸到她眼前,塞进了投币口里。简单告知一声,宋玉珂就挂下电话。“找我干什么?”十五退到电话亭外面,靠在黄色的漆柱上,天气一回暖,她就换上了最喜欢的花衬衫,和电话亭靠在一起,像一块色彩斑斓的水彩笔广告牌。长袖挽起一节,手表手链叮叮当当的响,手指挠乱头发,松散得像是从床上刚起来,一点都没有话事人的利索劲。“听爆炸头说,你在这里,我正好在附近转....”十五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了一句废话后,看宋玉珂面无表情,转而有些尴尬地问:“在猴姐那里怎么样?”“别找人盯我。”宋玉珂不说废话,她这会儿有事忙了,懒得和人磨洋工。“话事人是不是都一个样?自己没空,就爱找人盯人看?我做什么事、怎么样你不知道吗?”十五每次找宋玉珂都是抱着认错和好来的,好话说了几次都不管用,每次宋玉珂都是一副冷处理的态度,是个人都受不了。这几天应付那些大底红棍就有够她受的了,满月还每天晚上拉她开小会,叫她要怎么做怎么做,说什么这段时间最关键,要避免这些大底去元老堂告状,省的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发生意外。十五每天都想撂挑子不干,可一想到这话事人是怎么来的,就只能耐着性子忍着。憋了一肚子气,好声好气来哄人,宋玉珂一句话,直接让她冒火。什么叫话事人都一个样?“知道也赶不及。”十五压着火气,从口袋里把那串宋玉珂卖出去的手链拿出来,缓了两口气,耐心哄道:“手链我收回来了,你要是钱不够可以找我要,借也行,就别卖手链了....还有别去和人拍电影了,猴姐拍什么的,你去拍,别人怎么说你....以后也是....”“我们什么关系,你就管这么多?”路过捏着硬币的人,左右看一眼吵架的两个人,宋玉珂占着电话亭,没有让开的意思。路人和十五一对视上,更是火上浇油,对方开口就是:“看什么看,滚。”都不是好惹的,路人只能悻悻地转头去找另一个电话亭。十五深深吸一口气,点了根烟,抽了两大口,再开口时语气无奈又不耐:“你想我怎么做,你就说,别折腾我了好吗?就一年,你就安安心心玩个一年不好吗?到时候你要什么没有?”宋玉珂右肩膀靠着门框,歪着脚,今天心情好,准备好好和十五聊聊。“现在你都处理不好,以后更别说了,到时候有你为难的,这种承诺你自己听听就好,别真觉得能做到。今天为了话事人,明天又为了什么?嘴巴一张一合,什么话都容易说,没有想过能不能做到吗?”宋玉珂好声好气的建议十五,“何必要这么勉强自己。”十五不甘心:“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你怎么知道你做得到?”宋玉珂反问,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清楚明了,继续说:“金银口的管事你准备留给我。请问,你准备怎么留给我?是等着我像在白猫馆一样,从零起步,一步步从头来过的爬上去吗?”十五确实是这么想的,这是最好服众的办法:“不过是走个形式,这样大家都没话说。”可那些大底红棍都不是傻子,哪个不比宋玉珂更有资格?白猫馆是白猫馆,金银口是金银口。更何况宋玉珂接下白猫馆的时候,白猫馆正是落魄的时候。当时柳山青送白猫廊给联防,谁都搞不清楚柳山青是个什么意思,在她们看来,生怕接来的白猫馆是个烫手山芋,也就没人去抢。后来,柳山青之后特意去了趟大陆,走通了物流的生意,两岸往来这种大动作瞒不住人。转头一看,金银口新址都建了个地基了,还就放在海滨,这不巧了。打的什么主意,现在是一目了然了。离港人的钱赚完了,要赚大陆人口袋里的钱了。宋玉珂这会儿是真想明白了,为什么乔千屿要揣摩柳山青做什么事、赚什么钱了。言归正传,宋玉珂觉得十五跟着柳山青,是好又不好。好的是只要听话就能跟着山鸡变凤凰;不好的是,平时不动脑,脑子是不会有一点长进的。“我对金银口一窍不通,你让我做管事,你觉得那些人怎么想?做赌档的社团这么多,她们都眼巴巴等着金银口。你就这么一张嘴,就想把我塞进去。就算你把我塞进去了,你想过我会有什么后果吗?到时候别说话事人了,你话事人的位置保不保得住再说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