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妈妈看着宋玉珂等着她这边的说辞。宋玉珂扯了扯嘴角,抬起断手,僵硬地整理了下头发,右手揍人揍得发麻,有点发抖。她呼了长气,重新扬起笑来,“毛妈妈,我刚从山姐那里回来,山姐给了话,灵儿姐明天就回来了,和十五姐几位好久没聚了,趁着这个机会,找个场子乐乐,就当是休假了....”“巧了,我就在旁边,山姐点了名的,还说了就要阿凤的场,让我这个新人好和几位姐认识认识.....”“几位姐都是山姐面前的大红人,自家人聚聚的场子,也用不着特意安排。”毛妈妈一听是山姐发的话,就回头质问前台了:“这么点事怎么就打起来了?”前台被揍得睁不开眼,嚎道:“不是!她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就开阿凤的场子,这么大的场子就一个人开...…没有这么开的,山姐的场子最少也得是三个人……不然一个人吞……”“知道了知道了。”顶楼的场子费顶得上普通场子的十倍的了,毛妈妈踢了一下前台让她闭嘴,然后掀起眼皮重新盯着宋玉珂。“这场子,你就打算给阿凤一个人唱?”“是啊。”宋玉珂假装看不懂毛妈妈眼里的不满和暗示,点点头,“各位姐来也不是听曲子的,不过是找个地聊聊天喝喝酒,阿凤是我的人,一个场子都是熟人,大家也放心些。”意思不言而喻,聊得事都是要紧事,别什么人都能来。毛妈妈深深看了眼宋玉珂,“信不过我?”没说是谁信不过,宋玉珂却听明白了,毛妈妈是在问山姐信不信过她。宋玉珂笑,“不是信不过毛妈妈,这艺人终究不是白猫馆的,家世背景复杂的多了,毛妈妈也不定全都清楚,出了事,谁来担责?”毛妈妈没说话,她从烟盒子里拿出一根烟,肥胖的手在口袋里蠕动几下,摸出了一个火柴盒,点完烟后直接扔在了地上。宋玉珂扫了一眼细黑的火柴棍,开口是真心实意地无奈:“毛妈妈,这山姐发的话,我得听啊。”毛妈妈癫着身子走进,白烟蹿进宋玉珂的鼻腔里,毛妈妈沉了语气,“山姐的场子从来都是我毛妈妈一手安排的,从来没出过什么差池,安排进去的都是底子清白的人,这些山姐都清楚的很……”“怎么你一来一回,山姐的场子就落到了你手上了?”毛妈妈厚重的身子几乎压到宋玉珂眼前,“山姐给你安排,你就敢一声不吭全吞了?”宋玉珂敛着眼睛,语气委屈:“毛妈妈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初来乍到,山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重来没想过这种事啊,我冤枉死了...”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动了动,扯了下阿凤,阿凤一瞬间就开始表演跳脚了,大声地喊道:“是啊,毛妈妈可不要偏心啊,宋玉珂每天都尽心尽责地揽着客,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就是这个前台势利眼啦,她脑子里想什么就说别人是什么!我前几天还看到她私自往客人的车里扔号码,这不是光明正大的钓鱼吗??”“还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啊,也不看看自己为什么只能做一个前台,山鸡命你都没有啦,还这么会挑拨白猫馆大家的关系.....”这个时间点大堂里坐着的都是生意不太好的艺人和负责人,为了拉散客都要磨破了嘴皮子了,还得给前台赔笑脸,大多数都受过前台的气,早在几个人打架的时候躲在旁边看戏了,这会儿有几个不闲事大的直接开始大声的应和起来。“就是啊,宋玉珂和我们一起拉散客,从来不和我们抢客的!还有,之前的那个小妹就是被这个贱人排挤走的……我们为了让她留一个好一点的包厢,还得给她小费???本来就赚不多,还遇上这种贱人!!”“我也是我也是,根本受不了,上次还给我排了一个没有打扫过的包间,我接散客,根本来不及检查,哪有这么做事的....”“大家都是同事,都在白猫馆,她领了自己的工资不够,还贪心啊,看到大牌员工低头哈腰啊,看到我们这些新人啊,就鼻孔看人,真是倒霉透顶了被安排来白猫馆....”“不如我们一起告去元老堂,听说元老堂最公正了,什么大事小事都接的……”毛妈妈见气氛不对,一掌拍在桌子上,“好了,来来去去的都是客人,你们在这里大声嚷嚷着,也不知道叫别人看笑话!都给我闭嘴!!!”毛妈妈的话还是有用的,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就没了,不过也免不了转过头窃窃私语着什么,毛妈妈回头盯着前台,“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管事了?什么事都敢做??”“不是啊,毛妈妈,她们都瞎说的,我没有啊,这不都是……”“闭嘴。”毛妈妈脚踩到前台的手上,语气阴沉:“现在大家都不满意你啊,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前台瞄了一眼毛妈妈,什么都不敢说了,麻溜地缩回前台开始整理东西。毛妈妈呼出最后一口烟,然后灭了烟在脚底。回头和宋玉珂打着商量。“你接下来的场子,阿凤呢肯定要上的,不过啊,十五姐呢,最喜欢阿善了,她底子清清白白,性格软弱,很好拿捏的,让阿善跟你们上去吧。”毛妈妈敲了敲大理石桌面,眼神示意了一下前台,那个前台一抖,手忙脚乱地开始登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