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台内心叹气,她过去也在派出所干过,比任何人都知道,一个女人在这样的地方要想不被人当做花瓶,那确实是要付出代价的,在这件事上连徐涛都很难理解她。 老人笑了笑,像是在感谢她的安慰,请她们到沙发上坐下,轻声道:“小洋她爸爸,在她失踪之后的第三年突然走了,临去之前脑子已经不太清楚,我告诉他,小洋只是去乡下做报道去了,这才阖的眼。” “那是,小洋这个性子,和她爸一模一样,倔得像头驴。”老人摇摇头,“我们催她结婚那几年,几乎每天都吵,相亲一个都不去,就想着天天在外头跑,然后出了报道,还被人骂,说的都可难听了,她爸心疼嫌她吃力不讨好,就想让她赶紧嫁个好人家享享清福,但就是不肯。” 老妇人想了想,却是起身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个很厚的本子递给她们:“小洋以前不喜欢用电脑记东西,说是电脑里的东西容易被人偷走,她辛苦跑来的这些稿子,她信不过外头人,所以会专门拿笔记本记下来,这是家里的那本,还有一本小的,她随身放在身上,也跟着不见了。” 茅台把本子接过来,只觉得沉甸甸的,似乎里头还夹了不少东西,而当她打开到最后一页写着字的纸张,只见上头写着一排潦草的字。 05 沉案 所以这就是赵洋最后在调查的案子? 赵母推了下老花镜,盯着赵洋潦草的字迹看了一会儿,说道:“我就记得,最后那段时间她好像一直在查一些悬案,具体的也没和我们多说……不过按照之前她的习惯,如果要写这方面的稿子,她一定会去案发地看看,无论在多偏远的地方都会去。” 茅台喃喃,福鑫小区并不隶属于三里巷派出所的管辖区域,但从地理位置上也离得很近了,从三里巷派出所步行过去只要二十五分钟。 茅台心中一动,又听赵母说道:“那天她本来说去完图书馆就回家的,我晚上还给她炖了汤,她本来应该最多七点就会回来了,结果我和她爸爸一直等到十点,她连个电话都没有,后头我们等不下去,打电话也打不通,就只好去联系她的同事,都说她早就下班了……我和她爸爸觉得不对,这才报警。” 赵母叹了口气:“小洋以前做的那些报道有些很不讨喜,报道那些陈年旧案,无论是对于受害者还是加害者家庭来说都是个负担,说实在话,以前她在家里的时候,我和她爸爸都接到过那种电话,也不知道是从哪儿知道的她的手机号还有家里的号码,话说的都非常难听……也就是因为这个,我和她爸才不希望她在继续做这行。” “我们接到电话的那次就是那个失手杀了丈夫的案子,后头还有几次闹得都挺大的,不过小洋都没和我们细说,后头直接给家里换了号码。” 茅台皱起眉,她在脑中简单勾画了一下城东区图书馆,福鑫小区以及监控所在的桃李巷的所在位置,桃李巷确实位于图书馆和福鑫小区的中间。 茅台问道:“当时警方调查的时候,查到的她的最后出现地点是在哪里?” 因为手头的报道,赵洋可能是在离开图书馆之后突然想去福鑫小区看一看,而那时刚好是孙晓艺放学的时间,两人因此才会在中间相遇。 抱着重重疑虑,不到八点,两人告别了赵洋的母亲。 十多年前,她刚刚警校毕业,甚至还没给调来三里巷派出所,而是在城东区十分偏远的地方做窗口,对这个灭门案几乎毫无印象。 “2009 年春节前,北阳城东区福鑫小区发生了一家四口,三人死亡,一人重伤的恶性入室杀人事件,报警人是送奶工,而家中的唯一幸存者是大女儿,身中两刀,满身是伤,经治疗后好转,而凶手至今仍在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