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冯春晓已然说不下去,沉重的罪恶感几乎要将她彻底压垮。 一个小时后,将冯春晓送去三里巷派出所之后,茅台和狮子简单对孙永涛说了事情的经过。 茅台苦笑:“孙所,我都辞职三年了,您还是这么会给我找案子办。” 茅台摇摇头,揉了一把正在抽闷烟的狮子:“有些课,我倒希望她一辈子上不明白……说实在话,您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了?” “藏在后头的到底他妈是什么人?”狮子咬牙,她回来的这一路都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想出这样的方式来迫害这些无辜的女孩儿,甚至还让受害者做帮凶,厉声道,“胆子这么大,还敢他妈无限度地发展下线,真当这些事儿不会见光吗?” 老所长说着长长吐出口烟:“你们应该知道现在的校园贷吧,还有前两年的卖肾,卖卵之类,都是针对特定群体的犯罪模式,就是看准了年轻人虚荣心重,脸皮薄的特质,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昭翟,你们现在接触到的这种新型犯罪也是这样,吃准了年轻人怕事的心理,让她们成为犯罪链上的一环,只要沾上就无法脱身,最后反倒会越陷越深。” “近一年特别多吧,虽然形式不太一样,但基本模式都是一样的。”孙永涛淡淡道,“你们接触到的是女性受害人,我们之前还碰到过好几个男性受害人,在网上和人裸聊被人截图威胁,用的方法一模一样,最后也同样是给出了这个选择,要不继续交钱,要不就拍摄一些周边女性的私密照作为商品进行抵债……我们之前碰到的受害人,都是在做下线的时候被人发现的。”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警察从外头叩门进来,正是过去茅台的同期戴从伟,他进来见房间里不止孙永涛一人顿时愣在原地,而孙永涛淡淡道:“昭翟也不是外人,有话就说吧,她的嘴巴牢不牢靠你还不清楚吗?” “白姐你别嘲笑我了。”戴从伟无奈,见孙永涛点头便也不再犹豫,正色道,“刚刚我们通过冯春晓摸了一下她的上线,发现她们有一个群,是专门给‘下线’在网上交作业用的,里头都是一些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被威胁的受害者,有四个人,除了冯春晓,还有一男三女,为了方便监督,所有下线的联系方式还有照片都是公开的,您要不看一下?” “这个人……”狮子指着其中唯一一个男性,脸色铁青,“这个人,我们刚刚才见过……” 狮子震惊地看着群里这位化名叫大叔的下线,眼睛睁大。 “小兔崽子的父亲?”戴从伟满脸迷茫。 孙永涛神色一凛:“就是本人?” 一个初中生就敢在公交车上拍姑娘裙底,或许本来就不是出自他本心的。 茅台冷冷道:“当时因为他道歉很诚恳,我们就接受了调解,现在看来,他分明就是有鬼,所以不敢在派出所多待哪怕一分钟。“ 孙永涛没想到白昭翟这个徒弟脾气竟比她当年要爆,也还好没见过老邓,否则俩人非得把派出所顶给掀了,他摇摇头:“现在想这些也迟了,当时走了程序的,现在可以直接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