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了两日,申雅的体温已经接近正常,再加上她惯来会隐忍,因此从表面上看去,她已经与往日无异。 外头阴冷潮湿,路上也瞧不见几个人影,明明还在过年期间,却冷清得像是世界末日,偶有一些撑着伞提着行李箱的人出现在地铁口,这才让申雅意识到,假期已经接近尾声。 姜云依订的酒楼不便宜,越接近目的地申雅便越是烦躁,她双眉紧蹙,整张脸拉下来,坐在车里的她都快冻成一塑雕像。 面对申雅的低气压,姜云依摸了摸申雅的腰,又笑着哄道:“别担心,反正你的户口早就迁出来了,她们不同意,难道你就不打算和我结婚了?” “申雅!”姜云依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在电梯开门前,姜云依凑到申雅耳边低语道:“谁家小狗像你这般总是不乖?” 进入餐厅告知服务员包厢的位置后,刚接近包厢,就已经听到里头传来的嘈杂声,申雅脚步一顿,她抓着姜云依的手腕露出了哀求的眼神,“您还是别进去吧。” 嘈杂声在两人走进来后就被掐断了,果真如申雅所说那般,来的并非只有申雅的母亲,大圆桌基本坐满了人,只留了两个最靠近大门且方便服务员上菜的位置给她们。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和姜云依有着明显的差距,但他们要面子,即便自卑也要装作高人一等瞧不起人的模样。 在服务员调整座位时,申雅一家只局促地站在一旁看着,没人敢出头说一个字,许是怕闹笑话,也怕在姜云依面前丢了面子。 姜云依重新拿回主动权,让申雅一家面上有些挂不住,申雅的母亲拉着一个看起来十多岁的女孩坐到了申雅旁边,那个看上去是申雅父亲的男人则坐在了女孩的另一边。 申雅气得当时就拍了桌子,反正她一直不讨喜,无所谓在这饭桌上得罪谁:“你知道今天是谁请你们来的吗?叫别人来是几个意思?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 “同性婚姻已经合法几十年,现在谁还会说三道四?” 申雅还想说些什么,但姜云依拉住了她的胳膊,申雅顿时闭上嘴,姜云依还挂着微笑,她招来服务员说:“上菜吧,大家都饿了,我们可以边吃边谈。” 餐桌上好些人都在窃窃私语,那眼神时不时会落在姜云依身上,不敢当着姜云依的面大声交谈,就只能背地里说些悄悄话。 “我看了你的简历。”姜云依停顿两秒,又突然笑道:“不对,应该说是你的个人介绍,30岁,普通大学毕业,普通公司员工,一个月工资5000,我想知道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做好建立一个家庭的准备了吗?”姜云依瞧着申雅喝完杯里的茶,又给她添了一些,她悠悠地说:“结婚这段期间需要花费多少费用,有算过吗?想必你结婚后就打算要孩子吧,那从怀孕到生产的费用有去了解吗?孩子出生后的日常开销你存够钱了吗?王先生,你觉得以你5000一个月的工资,能养得活一个家庭吗?” “当然,女方在未怀孕期间的确能正常工作,但孕后期却要承担被离职,被停薪降薪的风险,王先生既想妻子会赚钱也想妻子能替你生孩子,月入5000的你会不会太敢想了一些?” 姜云依语气轻飘飘的,但每句话都在嘲讽,“王先生知道我家申雅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吗?” 男人被说得脸色变了又变,连身边的妇人都铁青着脸,最后实在是被姜云依的视线盯得不自在,男人拉起身旁的妇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我今天约大家出来只是为了好好聊我与申雅结婚的事,如果你们不尊重她,那今天这顿饭就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姜云依收起了笑容,本就英气的她严肃起来会有一种距离感,让人觉得她不好相处。 “和刚才那个连人都养不活的男人在一起就像样子了?”姜云依说:“阿姨,时代已经变了,同性婚姻早已合法,不能跟上时代脚步的人就该被淘汰。”人在一起才是自然规律。” 申雅的亲戚们七嘴八舌说起来,说不出太多道理,只是反反复复强调女人就该和男人在一起,并且想以声音大来逼迫姜云依妥协。 申雅从刚才被姜云依拉住手后就一直没有开口,姜云依每次开口的维护,都让她内心更自责一分,明明是她先抱着私心接近姜云依,是她一次又一次惹怒姜云依,如今还要拖累姜云依面对她的家庭。 申雅惶恐,她早已深陷泥潭,哪怕再多轻贱的话语她也不在乎,可姜云依不该为了她承受这些,她已经欠了姜云依太多太多,恐怕这辈子都无法还清。 申雅站起身,她眉眼是少见的凌厉,就像是被彻底激怒的小狗,正要准备跳起来攻击所有靠近她的人,申雅冲她母亲低声吼了一句:“你想给男人当牛做马,我不想!” 申雅拎起包就走,姜云依起身就要追出去,“申雅!” 姜云依知道现在该去追申雅,但包厢里还有一桌的人,这臭小狗真是会给她出难题,姜云依招来服务员买单,付完钱又板着脸对申雅的母亲说:“阿姨,你知道这一巴掌我是可以报警的吗?既然不想谈那就不用谈了,如果之后有谁敢来骚扰她,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在哪里?”姜云依问。 “我问你在哪里?!” 看着断掉的通话,姜云依都被气得有点头晕,这臭小狗平时是个闷性子,没想还挺有脾气! 写得有点狗血霸总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