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柏江波意味深长的摇摇头,笑着说道:“多年的行规了,开价,卖价,成交价,其中差距是很大的。”
陈益:“我听明白了,早年卖家自己也不确定手里货物的价值,担心卖便宜了,所以往高了开,开价是开价,买家是可以砍的,而且是往大动脉砍,这个东西本来就没有固定的价格。”
柏江波点了点头,道:“对,要是遇到大冤种连价都不还,卖家可就是赚大发。”
“对了,有件事要提醒你们一下,到了云州,如果不想买千万不要随便还价,翡翠行业有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你可以随便还价,但只要卖家同意卖,你就必须买。”
“虽说没有法律支持,但在瑞城这种地方,一旦卖家同意买家不买,还是比较麻烦的,这种情况大部分都是报警处理,卖家轻易不会放你走。”
程汉君升起恶趣味:“开价十万我还价十块,不就安全了。”
“呃……”柏江波无奈一笑,“是这么个道理,你掌握精髓了,但容易挨打啊,哈哈,虽说开价高,但也没有那么夸张。”
交谈的最后,柏江波拿出手机调图片教陈益去辨别翡翠品质,没有任何藏私,把多年来的经验和个人见解浓缩,一股脑灌输给陈益听。
陈益的学习和理解能力还是很强的,离别之时,感觉自己都快到专家水平了,反正就那么点东西,没啥复杂的。
“你要是喜欢,这次去云州有空给你买一个。”
陈益看到方书瑜空荡荡的手腕,自认作为老公不太称职,想着补偿补偿。
家里有金镯子,但是太重了,而且方书瑜不喜欢黄金饰品,带着老气。
“工作带着不方便。”方书瑜道。
法医通常需要精细的操作,手镯有可能妨碍手部的灵活性和操作的准确性,使用仪器的时候也会不便,甚至存在污染损坏检材的风险。
不过,非工作时间可以带,再说了,有手镯不带和没有手镯,不是一回事。
陈益看出方书瑜的意动,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男人对女人看行动不看语言。
一切准备就绪,陈益一行人和夏阑山见了面。
对于刚结婚就被叫走这件事,夏阑山再次向陈益表达了歉意。
夏阑山是方松平的老战友,道歉陈益可受不起,让对方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查案本就是刑警的职责,去哪都一样。
“我喜欢查案,愿意查案,夏叔真是言重了,我还要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呢。”陈益的场面话越来越熟练。
不管真假,反正夏阑山觉得很舒服,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越发好。
在介绍了何时新等人的身份后,夏阑山没有任何意见,表示此次云州一切花费都由云州省厅出了,落地的时候会第一次时间给大家调枪。
他豪气云天,还说就算要狙击枪都行,当然这是开玩笑。
我一个刑侦队长要狙击枪干什么。
陈益顿觉有趣,初步了解了夏阑山的性格,比方松平要豪迈许多。
众人来到机场等候起飞,陈益一直在和夏阑山聊天,他已经知道了云州刑侦副总队长韩跃东受伤的事情,此刻深入问询。
“然后呢?受了伤没有再派人去跟进线索吗?”
夏阑山道:“暂时没有,他刚刚受伤,就在你结婚的前一天。”
陈益:“线索不重要?”
这都已经三天了,如果是重要线索,应该不会放着不管。
夏阑山详细解释:“他是在去瑞城一个寨子的路上,从马上掉下来摔伤的,听说那个寨子以翡翠起家,颇有翡翠发源地的意思。”
“韩跃东之所以要去那个寨子,是因为有人看到四名死者之一曾经在附近出现过,而且不止一次,但他的家离的很远。”
寨子其实就是村庄,当地人叫习惯了而已。
陈益:“什么时候出现过?”
夏阑山:“大概……三四年前吧,算是值得走访的线索,但韩跃东突然受伤就让这件事耽搁了下来。”
陈益:“四名死者是干什么的?彼此认识吗?”
夏阑山:“认识,瑞城就那么大,其中两个人做翡翠生意,另外两个人一个开酒店一个开旅行社,都有点小钱,具体的,等明天去省厅给你看详细卷宗。”
陈益微微点头。
案件已经在他面前撕开了冰山一角,果然不愧是翡翠之乡,连续发生了五起重大刑事案件表面上……似乎都和翡翠有点关系。
“命案和盗窃谁先谁后?”他又问。
夏阑山:“四具尸体全部被发现后不久,发生了盗窃案。”
陈益回忆云州地图,明城和瑞城两个地方距离有点远,存在联系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上飞机之前,夏阑山提醒陈益做好心理准备,这四名死者的死亡现场……有点古怪,好像寓意着某种仪式。
周围点了蜡烛,还画了稀奇古怪的符号。
死因,是额骨洞穿导致颅内大出血,白话说就是凶器直接穿透了额头,一击毙命。
现场没有发现凶器,法医判断是类似长锥的尖锐利器。
专案组查遍了能查的所有资料,走访了大量民间人员,包括早年封建迷信遗留所谓的“神婆”、“祭司”、“术士”等,没有任何收获。
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像凭空冒出来的,不管凶手动机为何,按理说这种离奇行为不可能自己创造,总要有点依据。
听着夏阑山的话,陈益微微挑眉,想起了江城的案子。
像这种作案手法高度一致且非常特殊的,肯定带有深层含义不为人所知。
深层含义,基本可以说就是作案动机了。
整的花里胡哨,会给警方留下相当多可供调查和推断的线索,这难道又是一起复仇杀人案吗?
带着疑问,飞机起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