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短暂的一夜,就这么过去。
翌日,方书瑜早早起床去上班了,留下了早餐以及帮陈益收拾好的行李,只剩陈益一个人的家莫名变得有些冷清。
秦飞十点会来接。
看了看时间后,陈益倒头继续睡,当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九点半。
起床,洗漱,热饭吃饭,陈益拎着行李下楼。
秦飞已经提前到了,正在等待。
“陈队。”
秦飞帮助陈益将行李箱放在车上,两人准备去接剩下的五人,前往江城继续调研。
……
此刻在西梅村,四五辆警车堵在了村路,醒目的警戒线拉起,警察随处可见。
不止是派出所的民警,城南分局的刑警和法医也到了。
吴正群在,城南分局刑侦大队的队长李安泰也在,包括重案中队和技术中队等全在现场。
法医正在工作。
有人死了。
好巧不巧,死的人叫苟其文。
有早起的村民路过苟其文的家,发现他吊死在了家门口,吓的立即报了警。
外围,乌泱泱一大群村民和过路人围观,窃窃私语。
“阿文真让开发商逼死了啊,这……这也太……”
……
“三天前阿文说如果敢强拆就吊死在家门口,没想到真做了,说话算话不打幌,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爷们。”
……
“你夸他呢?!”
……
“没有啊,就事论事,你整天说跳楼跳河的,哪次跳过?”
……
“滚你个蛋!”
……
“行了行别扯了,人都死了你们还有心思打嘴仗,剩下他娘一个人可怎么办。”
……
“是啊,哎,可怜。”
虽然村民评价苟其文是二流子,他死了大家也没有多少悲伤甚至还有一丝幸灾乐祸,但毕竟是一条人命,有共情能力的人都无法保持内心的平静。
村长的脸色很难看,在接受完刑警问询后,立即给开发商打去电话,质问对方到底干了什么说了什么,为什么逼的苟其文上吊!
在村长眼中,苟其文是村民是后辈,再混蛋也是自己人,不能被外人欺负。
拆迁而已,怎么还闹出人命了?!
项目经理正在公司厕所,刚准备蹲大号,接到电话后吓的全缩了回去,立即穿上裤子冲出厕所,第一时间汇报了上司。
消息直达总经理办公室,总经理也被吓到了,赶紧招呼下属前往西梅村。
因为拆迁出了人命,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你们到底怎么办事的!混蛋!”
“文明拆迁文明拆迁,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长记性是吧?!”
车内,总经理劈头盖脸一阵怒骂,这件事总公司肯定会知道,若没有一个完美的处理结果他肯定会被辞退。
经理脸色发白,转头看负责此事的项目经理。
项目经理现在还处于蒙圈的状态,反应过来后赶紧解释:“我绝对没有逼他,非常客气,最严重的就是联合村民给他施压,他……他确实威胁过要吊死在大门口,但……不至于啊!绝对不至于!寻死觅活的拆迁户很多,也没见谁真去死啊。”
总经理:“什么不至于?什么没真去死?数量多了总有意外特例,人确实已经死了,吊死在了大门口,你跟我说不至于!”
项目经理低头,他觉得自己的工作肯定是没了。
没工作是小事,说不定苟其文的死还得算在他头上。
人命关天啊,完犊子。
西梅村,经法医初步检查,死者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外伤,颈部痕迹符合上吊特征,基本确定是自杀身亡。
进一步的毒理检测和胃溶物需要回分局再说。
痕检在工作,侦查员着手走访,还有两名警员正在照顾悲痛的死者母亲,并尝试询问昨晚的情况。
城南派出所所长和分局刑侦大队队长站在旁边交流。
“老吴,他说过要自杀?”李安泰问。
吴正群点头:“说过,当时死者正在和开发商经理谈判,可能有点激动了吧,说要是敢强拆的话就吊死在家门口。”
李安泰:“准备强拆了吗?”
吴正群:“应该没有吧,那个经理还挺厚道的,不像一个不讲理的人。”
李安泰:“可能三天的时间里发生了点事?要是有因果关系的话,开发商需要负一定责任。”
吴正群:“那就不知道了,村长刚才说要打电话,我估计他们已经在路上。”
李安泰扫了一眼现场情况,说道:“高度对,有倒地的椅子,死亡原因符合自杀特征,如果全面尸检和现场调查没问题的话,那就是自杀了。”
吴正群叹气:“我有责任,没有处理好这起纠纷。”
李安泰:“和你有啥关系,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爱惜生命,冲动是魔鬼啊。”
现场勘察还在继续,指纹、脚印都要提取,十一点多了,开车准备去湖心岛的姜凡磊路过,见得围了那么多人还有警车,好奇心驱使让他靠边停下。
人太多了,挤不进去。
“大哥,咋了啊?那叫苟什么的又整幺蛾子?”姜凡磊逮着一个村民问。
村民随口回了一句:“他以后没机会了,上吊自杀了,没看到刑警都来了吗?”
闻言,姜凡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卧槽!”
他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陈益的电话,此时的陈益已经坐在车里睡觉,醒来的时候应该就到江城了。
“喂?”陈益迷迷糊糊接通。
姜凡磊:“陈益,你在西梅村吗?”
听出姜凡磊声音不对,陈益猛地睁开眼睛:“不在,怎么了?”
姜凡磊:“那个苟什么的,真上吊自杀了啊,不服不行,图啥啊?警车来了四五辆。”
之前是看热闹的心态,现在可不一样了,只要出人命就是大事。
陈益彻底精神,从半躺状态坐了起来。
“秦飞,掉头。”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