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长,你说你一出生就是别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终点,还当什么警察啊,是不是闲的。”陈益:“你也挺闲,派了一个大美女去接近莫善为。”
李天菱神色不变:“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是警察,生意上的事不懂。”
陈益:“生意上的事?我看是人命上的事吧。”
李天菱奇怪:“此话何意?”
“八年前李龚被杀,你查过吗?”陈益弹了弹烟灰。
李天菱:“查过啊,没查到,你们警察都查不到,我一个老百姓能查到什么。”
陈益:“查到了,程建设杀的。”
这个名字让李天菱目光有所波动,吃惊道:“程建设是谁?查到了快去抓啊,我父亲可不能白白死了。”
陈益:“已经死了,你大仇得报。”
“哦……死了啊。”李天菱说了一句后,反应过来,“我大仇得报?他又不是我杀的,只能说上天的报应。”
陈益:“他为什么要杀李龚?”
李天菱:“对啊,他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两个人都在明演,陈益道:“因为你父亲和你一样,都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人,亏心事做得多了,早晚得出问题。”
李天菱笑容微微收敛:“聊归聊,可不能人身攻击啊,不礼貌。”
陈益轻笑:“咱俩演的也挺累的,要不坦诚相见?”
他知道李天菱知道自己查到了很多,反过来也是如此,所以才会有这场对话。
明演,明聊,但就是没有重点。
李天菱眼神眯起:“坦诚相见?坦诚到什么程度,保留内裤吗?”
明演有一个好处,那就陈益很好判断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李龚是程建设杀的吗?不知道,但当程建设的名字说出来,李天菱显然是听过的,甚至认识见过面。
这是一个关键信号,说明猜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所有案子包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此刻已经连接的越来越紧密了,但想要继续查下去拿到证据,是很难的。
不论是李天菱还是莫善为,都属于非常难审的角色,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不可能松口。
这就是积案的难点所在,大部分线索都已经不复存在。
“就坦诚到……程建设为什么死的那么惨吧。”陈益开口。
李天菱意外:“哦?他死的很惨吗?”
陈益:“被乱刀砍死。”
李天菱啧啧:“那确实挺惨的,现在已经不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了,还有人胆子那么大呢?把人乱刀砍死,看来……这位叫程建设的朋友,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陈益:“你觉得他死有余辜?”
李天菱:“死法越惨,越说明凶手行凶的必要性,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有余辜四个字……我觉得成立。”
陈益:“要是李先生和某人有深仇大恨,会怎么做?”
李天菱微笑:“可能……对方也会死的很惨,和程建设一样,别误会啊,说说而已。”
陈益掐灭香烟:“看来李先生在睢城作威作福的时间太长,都快忘了脚下是法治国家了,这样很危险。”
李天菱:“陈队长说笑了,我是守法公民。”
两人交流的时间并不长,审讯室外,李天菱的律师已经等不及正在和郑从亮交涉,要求对方说清楚指控当事人的罪名,并出示合法合规的证据。
郑从亮很有经验,一直在和稀泥。
当审讯室的门打开,陈益从里面走出的时候,律师将矛头转移:“省厅的陈队长是吧?久仰了,不知我的当事人李天菱先生到底犯了什么罪,请陈队长明示。”
陈益懒得理会对方,摆手道:“没犯罪,把他叫过来聊聊天而已。”
律师不满:“在审讯室聊天?”
陈益:“审讯室多好,环境优美。”
说完,在律师的愣神中,他离开了办案大厅。
另一边,李天菱整理衣衫站在审讯室门口,示意律师可以走了。
“郑支,你老了很多啊。”
李天菱笑了笑,和郑从亮打声招呼,也不等对方回应,留下一道背影。
郑从亮皱眉,他不记得自己和李天菱打过交道。
田克东开设赌场罪证确凿,材料整理好后会立即递交检察院审核批捕,这个过程中,调研组再次召开了会议。
会议内容,围绕杀害李龚的凶手是否为程建设。
从之前和李天菱的对话看,陈益已经有一定把握两人认识。
人与人关系需要媒介的支撑,李天菱是天驰公司的老板,势力大钱多,程建设就是一个小偷,双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如果认识,媒介很关键,结合之前关于程建设盗窃金店的推断,这个媒介就是李龚了。
方向基本明确,李龚可能是程建设杀的,程建设可能是李天菱杀的,至于莫善为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可姑且认为他雇凶程建设。
一条线,串联起了所有线索和四个案子,合理性非常高,可能性极大。
接下来怎么查是个问题,讨论的同时,陈益也在思考。
“竟然真的能并案?”
郑从亮多少有些惊愕,本来是查李龚被杀一案,结果越查越多,延伸出的几条线索能够对接,最终形成了闭环。
他不知道陈益是否从开始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只能感叹省厅的刑侦专家就是不一样,地级市比不了。
相应的,此案也迎来了最大的难点,从寻找突破口改为寻找突破性证据。
重点先查李天菱,还是莫善为?
“如果李龚是程建设所杀,那么李天菱是如何知道的?”陈益提出问题。
程汉君:“查的吧。”
诸葛聪:“废话,当然是查的,问题是怎么查的?警方都没有查到。”
陈益开口:“相对警方,李天菱有一个很大优势,他是李龚的儿子,知道的事情要比警方多很多,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