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曹洋便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油画就是一幅鬼画，刺青馆的三层早就被同化成为鬼蜮的一部分，所以才会源源不断有鬼冒出来，因为外界有更多的鬼画在扩散和吞并着更广阔的现实。”闻言，红姐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对曹洋的回答很是认同。
“脑子转的很快嘛，不过那不是鬼画的鬼蜮，而是张幼红生前的鬼蜮，两种鬼蜮的颜色不一样，不然的话第一次你就应该能做出判断了。”
“那你要血是为了什么？”
“媒介。”
这一次，红姐的回答相当简单，只有两个字，不过随后她又进行了补充。
“你走到如今这种层次，应该能理解媒介的意思。而张幼红的媒介就是血，通过血，可以入侵，可以压制，甚至可以实现取代。”
“问你个很简单但又很复杂的问题。能成为异类，说明你进入灵异圈的时间足够久，而且有一定的实力和运气。”
“那么我想知道，在你的认知里，鬼是什么？或者说，鬼应该是什么？驭鬼者又是什么？”
红姐转过头，不再观察还在鬼蜮外面处理厉鬼的阿红。
曹洋一愣，而后回答道。
“鬼是一种规则，对于普通人来说，不触发则生，触发则死。鬼的本质是一种灵异力量，所以鬼无法真正意义上被杀死。”
“至于驭鬼者，不过是一群被鬼寄生的短命鬼罢了。”
红姐眉头一皱，显然她对曹洋的回答并不满意。
“那照你这么说，如果我感染了病毒，那岂不是就等于我驾驭和掌控了病毒？”
“前半部分对鬼的认知倒是没错，不过也仅仅是没有错，还远远不能称之为对。”
红姐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张老式藤椅，惬意地躺了上去。
“鬼的确是规则不错，但更准确来说，鬼是一种通过特定媒介释放诅咒的规则。张幼红以血为媒介，哪怕相隔千里也能取你性命。”
“替死鬼以人媒介，把自身受到的致命伤全都转移到活人的身上。王家那位以血脉和记忆为媒介，弄出了整个灵异圈最独一无二的诅咒。”
“媒介，才是鬼的核心。”
“你这阴风鬼蜮，媒介就是风。鬼蜮本质上就是一个由媒介构成的空间，所以你才能瞬间出现在鬼蜮的任何一处。”
“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曹洋点了点头，示意红姐继续。
“我们老一辈几乎藏匿了灵异圈的所有，鬼，理论，驭鬼者的路，就是因为我们生怕自己的理解是错的，会给你们带来误解。”
“但现在看来，你们对灵异的理解，任重而道远啊。”
“回到刚刚的问题，我感染了病毒或者瘟疫，难道我就算驾驭或者掌控了这种能力了吗？”
“显然不是。驭鬼者也是同理，鬼入侵并寄生在活人的身体里，难道人真的完全驾驭了鬼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不说随心所欲，起码在动用鬼的灵异的时候，也不该付出那么沉重的代价才是。”
“道理很简单，驭鬼者根本没能真正驾驭厉鬼，他们只不过是帮助厉鬼散播诅咒的工具罢了。只有成为像你这样的异类，才算真正意义上驾驭了鬼。”
“因为异类已经完全掌握了一种媒介，这才是鬼最核心的核心。”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