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在开工时,剧组会给主演发一本彩票,如果开到大奖,说明鸿运当头,多半会爆。这当然没什么科学依据,因此施然领回来便放在一边。见阮阮盯着,施然递过去,示意她帮忙刮。阮阮自然很开心,她没当过主演,第一次有刮剧组彩票的机会。她坐在施然旁边,用废掉的卡片仔仔细细地磨,50、20的不少,一开始她还播报,后面便不吵施然了。倒数第二张刮完,她才低呼一声,笑了。施然看过来,阮阮伸手指指:“1000。”“厉害。”施然淡淡一笑。有功便受禄,阮阮坦然应下,抽两张纸巾清理桌上的碎屑。她记挂家里的小猫,差不多是时间回去了,于是边打扫边问:“明天你几点的飞机?”“晚上,”施然说,“上午去片场。”还排了戏啊?阮阮扔掉纸巾:“那,先祝你一切顺利。”“谢谢。”“不客气。”第23章周二,《神秘嘉宾》的通告单上没有阮阮,但她醒得很早,吴玫七八点便出门了,阮阮闲得没事,到片场找相熟的几位小演员的聊天。里面拍得热闹,有隔壁组的流量小花过来探施然的班,穿着宽大的古装戏服,乌泱泱来了好几号人,后面跟着拿大疆拍片场Vlog的助理,这类互动通常跟剧组打过招呼,阮阮也陡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要将施然的通告排到赶飞机的当天。小花来得匆忙,走得也是,拎着古装裙摆,空气中遗留强烈的脂粉味。临近中午,道具组搬出来几个不用的苹果箱,阮阮坐在上面跟小姐妹们说话,正互相拉着看手相,却见院门口进来几个外卖小哥,日头里拎着几大袋甜品和饮料,剧务小跑出来对接,指挥闲着的场务组搬桌子,将饮料和甜品一一摆到拼接的木桌上,扬声招呼:“来来来,吃甜品,饮料,自己拿啊。”“哇,”小姐妹够头去看,甜品的logo还挺高级,“哪位金主这么大方。”场务嬉笑:“施老板。”阮阮循声望去,群演围上前:“施老师?”“是不是啊?”“怎么突然请客呢?”场务一边发饮料一边说:“施老师昨天刮彩票中了1000,请大家喝东西。”“哇!”“我去运气这么好。”“是剧组彩票吗?那我们这剧要爆啊……”阮阮听着不远处的窃窃私语,和来来去去的人流,心猛烈地跳起来。施然说,她刮的,然后请客,全组人都尝到了糖,却只有她和施然知道刮的人究竟是谁,又是在怎样隐秘的交流之后。身体又起反应了,小腹不由自主地一缩。场务瞟见她坐在旁边,递给她一杯拿铁:“看你平时爱喝这个,给。”冰的,五分糖。阮阮双手接过,捧着,水珠子沁在掌心儿:“谢谢。”“嗐,施老师做东,谢施老师。”场务笑道。阮阮抿唇,垂眸笑了笑。插上吸管喝两口,奶味好浓,阮阮习惯性地咬着吸管,听见里头隐隐骚动,施然她们出来了,这次没打伞,穿着A牌的黑色女士西装,裁剪和材质都高人一等,西装的交叉很低,偏偏她里面什么也没搭,深V本该很性感,配上她冷淡的神情,和快步行走时插在兜里的右手,又只显出了随性与利落。群演们吃着喝着她送的甜品,却只拿眼睛看她,没人上前说谢谢,想来是看她赶时间的缘故。执行经纪与线下活动经纪都来了,和第一天的配置一样,众星捧月一般伴随左右。施然一面低头听经纪人说话,一面侧脸戴口罩。经过阮阮时,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唇鼻被口罩遮住,没什么表情,阮阮喝着她送的拿铁,微微抿了抿嘴。施然在跟她说:走了。阮阮在说:好。俩人都知道。周三,阮阮躺在家里摆烂。这是难得的什么安排都没有的休息日,往常即便没有安排,也会督促自己做做瑜伽,或者其他有氧运动。而这一整天,阮阮用来想施然。想她离开时瞥过来的那一眼,想她人物小传里的小面包,想她坐在自己旁边淡淡一笑说“厉害”,第二天用小猫警官招来的财请大家吃东西。一般来说,人的印象是整体而模糊的,当你觉得一个人的细节值得反复回味,在自己的脑海里摩擦她的衣角和裙摆,这大概率意味着喜欢。阮阮活得很赶,还没有时间允许她松弛下来喜欢一个人,可这件事与高潮一样,不需要经验来判定,当它到来时,你就知道,这是。同时,阮阮也清楚,这是薄弱的摇摇欲坠的喜欢,她俩之间最多的交流是在床上,不晓得情从何来,意从何来,如果从身体里来,那显得过于轻浮。可最奇怪的又在这里,不熟悉的她们在身体上契合得过分,每一寸缠绵都精准得仿佛是在讨好,从头发丝到脚尖都被放纵,也都被驯服。若是同时拥有被逢迎和被调教的体验,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很难不喜欢上对方。那么施然呢?施然又怎么想?她们无疑是令对方满意的床伴,但阮阮没有攻过施然,她们的体验是不对等的,很难讲施然有没有一点点动心。也不知道《欲望》剧组让她试什么戏,一想到她要演自己眼中的阮阮,还是沉溺于欲望的阮阮,光是幻想,都令人心神款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