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关于‘白之圣女力量’的部分依旧没有太多头绪。”“要是白之圣女的传承能一路继承下来就好了,也不知道国王那个老东西为什么非得取缔白教,到头来还不是顶了个圣教继续信仰白之圣神跟白之圣女,除了搞得白之圣女的传承消失了以外没有半点好处。”
“等等,消失……”
“掌握这么特殊力量的白之圣女传承,真的有那么简单就会消失吗?”
“而且…拥有这种力量的第十四代白之圣女,真的会干得出史书上那些事情?”
……
“光明历·996年,圣风月,22日”
“到送小爱琳去圣都的日子了,这是她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果然,还是多跟诺芙还有老阿卡他们去看看好了。”
“圣都…说起来,那里应该存放有当初的白教书库来着,第十四代白之圣女的审判卷宗应该也在那里,要不要想办法查看一下……”
……
“光明历·996年,圣风月,23日”
“小爱琳进入了圣堂学院,以她的天赋,想必很快就能有一番成就。”
“我拜访了圣教的大教堂,向教皇提出了查阅书库的申请,因为有诺芙在的缘故,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了。”
“可惜的是,我并没有在书库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第十四代的白之圣女的卷宗确实在这,但上面却没有任何作假的痕迹,每一条罪责都有对应的影像记录跟口述证词,那场灾祸确实是她导致的,只是……”
“我还是难以想象,掌握那种力量的人,能得到那种力量认可的人,究竟要怎样才会犯下那样的罪孽?”
……
“光明历·996年,圣风月,26日”
“又过去了三天,诺芙这几天暂时住在了圣都这边,而我则是一直在住所跟书库间往返。”
“虽然我一直在查询第十四代白之圣女是冤枉的证据,可所有的迹象表明当初的一切并不是阴谋,而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事实。”
“倒不如说,越是查询那桩惨案的详情,我反而越发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甚至心中对白之圣女这一词的崇敬都产生了些许动摇。”
“倘若这些记载都是真实存在的话,那么当初第十四代白之圣女犯下的罪孽,根本不该只是流放这么简单才对……”
“等等,流放……”
“该不会……”
(有些潦草的墨迹,看上去像是焦急时划上去的一样)
……
“光明历·996年,圣风月,27日”
“居然是真的……”
“国王那个老家伙,竟然是为了保护第十四代白之圣女的安全才下达的那种判决……”
“解散白教也是为了平息当时的动荡,并用这种方式来最大程度地维护‘白之圣女’这个称谓在王国中的形象……”
“难以想象,那个每天都换着不同情人,放任王都那群废物干了这么久的家伙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白之圣女的传承没有继承下来?”
“如果那群老家伙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又打算继续偏袒白之圣女,为什么不让白之圣女的力量继续在这个世上流传下去?”
“难不成…第十四代白之圣女还活着?”
……
“光明历·996年,圣炎月,1日”
“我跟诺芙回到了港口,她看出来了我有心事,我无法对她撒谎,向她讲述了实情,但她却罕见的沉默了下来,然后告诉了我一件令我无比震惊的事情:”
“——她早就知道第十四代白之圣女还活着的事实,也知道对方犯下的罪孽是真实存在的事。”
“在她的讲述中,我了解到,原来白教从未真正解散过,第十四代白之圣女因为犯下大错,导致当时的国王不得不做出用那种方式做出判决,而白教则是以圣教之名得到的重生,至于第十四代白之圣女,则因为得到了不死不灭的诅咒之力,至今仍被镇压在禁地当中。”
“同时,因为诅咒的影响,对方身上的白之圣女力量无法被继承,这便是第十五代白之圣女始终没有出现的原因。”
“难以置信,这就是真相……”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忽然能够理解为什么那几个老家伙要提前上这么多年重启隔绝结界了,毕竟,在知晓王国北部存在着一个如此巨大的威胁的情况下,如果是我的话,也会选择这种做法。”
“只是……”
“虽然了解了这么多,可关于污秽力量与白之圣女力量的起源与真相,我似乎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眉目?”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
…
“光明历·997年,圣炎月,1日”
“距离得知白之圣女的真相,已经过去了一整年,这一年里,我一直在研究着白之结晶当中的力量,甚至连与诺芙的子嗣计划都放缓了下来。”
“爱琳那边每周都会有书信传来,她在圣堂学院成长的很快,只有三个月就完成了基础的课程,成为了正式的魔法师,现在正在努力朝大魔法师的领域迈进着,我有预感,她或许能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大魔法师。”
“可惜,最近对白之结晶的研究牵扯了我太多的经历,已经无暇去为这种事情感到欢喜了,关于污秽力量的研究已经进展到了关键部分,在大量的比对实验中,我终于找到了与污秽之力相似的波动,现在只需要过滤掉多余的噪音就行了。”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就仿佛前面有什么极其不好的事在等着我一样。”
“我真的该研究下去吗?”
……
“光明历·997年,圣灵月,13日”
“又过去了两个多月,爱琳的书信频率最近开始降低了,似乎是因为忙于魔法的缘故,这是个好兆头,代表她开始找寻到自己的道路了。”
“老阿卡抱怨说最近的鱼越来越难捉了,怀疑海中是不是诞生了新的传奇魔兽,把鱼都赶跑或吃掉了,但魔力仪并没有探测到这种迹象,大概只是单纯的捕鱼淡季吧,以前也经常有这种情况。”
“诺芙最近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这很好理解,毕竟我最近太过痴迷于研究的,对她那边明显有些忽视,她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研究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我实在很难分出心去整晚地陪伴她,好在她是一位体贴的妻子,等今晚跟她说明一下的话,她或许也能理解吧?”
……
“光明历·997年,圣灵月,14日”
“诺芙搬到了我的实验室来住,表示至少这样能多陪伴我一会儿,我很感动,毕竟实验室内的一切对外人而言是无比枯燥的过程。”
“研究还在继续,最近经常会做噩梦,好在每次睁开眼都能看到诺芙的睡颜,真庆幸我的妻子是她,如果没有她的话相必我根本坚持不了这么远吧?”
……
“光明历·997年,圣耀月,3日”
“已经筛选掉了95%以上的可能,答案就在这5%当中了,污秽力量的真相……这连赛达恩那老家伙都没能研究出来的东西,解决白之圣女诅咒的关键,一切就近在眼前了。”
……
“光明历·997年,圣耀月,5日”
“最后一次模拟开始了,微量的灵魂能量,微量的信仰之力,以及某种未知的能量,再加上一个奇妙的方程,如此,就能逆推演出污秽之力的真正结构了,哪怕无法解析那未知的能量,至少也能明白污秽之力诞生的完整过程。”
“好困…说起来,已经好几天没睡过觉了,今晚先休息一会儿吧,反正明天早上就能有结果了。”
……
“光明历·997年,圣耀月,6日”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为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
“不,我不相信!禁区,没错,我必须要去禁区一趟,去当面质问那两个老家伙!如果真相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
…
“光明历·997年,圣辉月,12日”
“真的……哈哈,居然都是真的?!”
“何等的可笑,何等的滑稽?!”
“我们这些家伙究竟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这些人究竟怎么敢心安理得的入眠?!”
…
“光明历·997年,圣辉月,15日”
“诺芙自杀了,在我睡着的时候……”
“当我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她,以及那柄象征着对白之圣神信仰的利剑。”
“难以言喻的悲伤自我的胸腔中涌现,但我却连哭泣都做不到。”
“我并不责怪诺芙的举动,因为我很明白,对于跟我一同见到了真相的她,对于将那一切视作信仰的她,这是最好的解脱。”
……
“光明历·997年,圣寒月,18日”
“我将诺芙埋葬在了塔中,并用魔法封闭了灯塔。”
“我能听见外面传来的拍门声,能听见老阿卡那焦急的大喊,毕竟两个月没出门,无论是再迟钝的人也该察觉到不对了。”
“但我已无心理会,如今的我,只想在一切到来前,去尽可能地做点什么,哪怕毫无意义也好。”
…
…
“光明历·???,??月,??日”
“已经记不得过去了多久。”
“记忆中,爱琳似乎来过很多次,但很可惜,她的水平离打破我的魔法还差了一点。”
“饥饿感越来越强烈,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即使是传奇级的大魔法师,也做不到一直不需要进食。”
“我会饿死吗?呵呵,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反而是一种解脱吧?”
…
…
“光明历·???,??月,??日”
“我听到了雨声,污秽的气息在上升,大地在颤动。”
“我知道,这是‘雨’到来了。”
“外面传来了惨叫,很多人试图冲进塔里面,毕竟这里有唯一能在雨中庇护他们的纯白结晶。”
“可我并没有开门的打算,因为即使打开门,迎接他们的也只有失望,毕竟,既然到现在白之结晶都还没有激活,就说明赛达恩他们那些老家伙的计划失败了,这种情况下,做再多的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况且,对我们而言,在这场雨中死去,也是一种赎罪吧?”
“将千年的怨恨施加在一人身上,将自己的罪孽倾轧在一具躯体上,用信仰之名将那样的人变成那副模样,跟她相比,跟那承受了这一切的人相比……”
“——我们……都只是一群‘污秽’而已。”
……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