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黑夜之中挥舞短刀,于晚饭之中投入毒药,化身为死之兵卒!”
“只要时机到来,吾等将三十银币投向神所,以草绳上吊!”
“则吾等得以结为徒党共赴地狱,组队布阵,只愿于地狱七百四十万五千九百二十六只恶鬼一战!!”长达二百一十四字的狂热吟唱于漆黑的街道上奏响,只见一道道身影从两侧的房顶跃下,胸前佩戴的十字架挂饰在黑夜中掠过一道道银色的弧光。
而待到咏唱走到尽头的同时,那原本站立于屋梁上的一道道身影也正好全部落到了地面上,整齐划一地站在了安德森身后,拔出了腰间的铳剑,跟随着安德森一起用狂热地声音大喊道:
“amen!!”
哗——!!
下一秒,上百道身影齐齐冲出,在无比狂热的氛围中沐浴着那驱散疲惫与伤痛的‘圣雨’,如脱笼而出的凶兽群一般,朝四方八面涌去,所过之处,腐烂的血肉四处横飞,如狂风扫落叶一般,扫荡着游荡在城市角落当中的一只只僵尸士兵们。
“因…因特古拉小姐,这些真的全都是那个叫黑剑的人弄出来的吗?”
远处的楼顶上,因为失去了可以射击的目标的而变得只能捡游荡的僵尸士兵狙杀的塞拉斯望了望街道上的狂热景象,喉咙不由自主地做出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用带着些许敬畏之意的声音朝身旁的因特古拉问道。
疯了。
哪怕是她都看得出来,从那句‘神说,要有大地’在他们脑海中响起的时候开始,这座城市的人们就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疯狂当中。
虽然理性告诉她这边对他们而言其实是一件好事,但不知为何,当看见那些教廷士兵与天主信徒们脸上狂热的表情的时候,塞拉斯总有一种的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塞拉斯很清楚这种恐惧感来源于何物,也很清楚这种恐怖感的根源在何处,但全都无济于事。
或者说,就连她自己,在见到眼前的景象的时候,都不免有些动摇,更遑论眼前这些本就信奉主的存在的天主教信徒了!
“神迹…因特古拉小姐,你说眼前的这一切,真的是神迹吗?”
塞拉斯抬头望了眼那遮天蔽日的巨大岩壁以及有着天使般的绝美容颜的人鱼,喃喃道。
“我不知道,但是…从客观来讲,既然这个世界上能存在吸血鬼和狼人,那么存在上帝自然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特古拉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根雪茄,借助塞拉斯手中的炮管挡住雨水,给自己点上火,猛吸了一口气后,吐出一个标准的烟圈,微眯眼,凝望着大教堂所在的方向,开口道:
“倒不如说,我现在巴不得希望知道那位黑剑大主教真的是依靠上帝的力量才达成这一切的。”
“否则的话……”
……
“梵蒂冈还真是培养出了个不得了的怪物啊,沃尔特,你觉得呢?”
一处钟塔上,阿卡多扫了一眼身旁负手而立的老年管家,猩红的瞳孔中倒映出一道人影。
“阿卡多大人,请恕我无法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做出过多的评价。”
“呵呵,无聊的家伙,那就换个问题好了,你觉得上面的那些家伙,究竟还能再忍耐多久?”
阿卡多嗤笑一声,随即继续向沃尔特提问道。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太久,毕竟我们的敌人应该也不希望看到那位黑剑大主教恢复过来。”
“是吗?那可真让人兴奋呢?沃尔特,事先说好,不要来插手我的战斗,让我好好享受一下!”
阿卡多说着,嘴角咧开一抹弧度,露出那一口苍白的尖牙,仰望着自己的头顶,异常期待地开口道。
“如你所愿,阿卡多大人。”
沃尔特朝阿卡多做出了一个充满绅士风度的曲身动作,微笑着说道。
……
与此同时,梵蒂冈上空。
“终于来了吗?”
空艇的主控室内,表演家看着屏幕上的景象,微眯着眼,瞳孔中跃动着一抹危险的光芒。
“哈哈…哈哈哈!还真是夸张啊,这就是表演家sir口中的魔法吗?”
只听一串大笑声从一旁的主座上传来,明明是受挫的一方的少校此刻却异常兴奋地大笑着,金色的瞳孔中满是好奇之色。
“真厉害,简直太厉害了!没想到教廷竟然培养出了这样的东西!”
“居然一下子就造成了这么巨大的地形改变,将毫无遮掩的城池化作坚不可摧的堡垒,如果在战争中使用的话,想必一定能轻松改变一场战役的走向吧?”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简直是完美的战争兵器啊!表演家sir,我忽然有些明白你为什么会对他这么感兴趣了!”
少校畅快地大笑着,有些发福的面庞上笑出了一道道褶皱,两手不断鼓掌着,金色的瞳孔中满是炙热的目光,只见其望着屏幕上的景象,痴迷地说道:
“毕竟,能和这样的家伙打一仗的话,那种感觉一定会很过瘾吧?一定需要绞尽脑汁,竭尽所能才能有那么一丝胜利的可能吧?一定得上漫长的时间来准备,十年,二十年,乃至更久的岁月来针对他进行布置吧?”
少校望着屏幕上的景象,情不自禁地呢喃着,张开双臂,恍若在拥抱那遮天蔽日的岩石要塞一般,陶醉地自语道:
“啊,光是想象一下那种感觉就已经忍不住令人兴奋起来了啊,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取得优势呢?究竟要用怎样的方法才能以人类之躯战胜这样的怪物呢?究竟要填上多少万的生命才能将其扼杀呢?”
“十万?一百万?一千万?亦或者更多?啊,毫无疑问,那一定是一场无比浩大的战争,疯狂的战争,令人为之向往的战争!表演家sir,你一定也能明白这种感觉的吧?”
露着癫狂的笑容的金发矮胖眼镜男人看向身旁戴着白色笑脸面具的男人,微笑着问道。
表演家闻言,白色的面具上同样露出了一抹充满癫狂感的弧度,只见他仰起头,将手中的高脚杯中的红酒悬倒进自己嘴中,猩红的液体顺着面具滚落到衣襟上,用充满魔性的声音肯定道:
“那是当然的,少校,我们都是为了相似的目的才站在这里的,不是吗?”
少校闻言,开心的笑了,笑容是那么的真诚。
“说的简直太对了,表演家sir,那么……”
“让我们一起愉快地将这场战争推向下一个高潮吧!”
……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