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少,我们都必须出击。”阿萨德语气坚定,“石国西面是荒漠,东面是大唐管控,大食的援军粮草,需要从南面而来。如果再不出击,等大唐完全控制了西域南方,届时我们就是孤军在外!”
这个道理鼻施特勒明白,鼻施特勒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阿布·穆斯林反叛,唐军不会这么快在西域南面克城。”阿萨德道:“事也至此,不必说这些没用的话,我只问大汗,到底愿不愿意出兵袭营?”
鼻施特勒道:“此事需从长计议。”
阿萨德闻言,瞪了鼻施特勒一眼,拂袖而去。
待阿萨德离开,石国副国王伊捺吐屯道:“大汗,这阿萨德也太无礼!我们石国每年进献数十万银币给大食,没换来他们的一点感恩,只换来他们无限的欺辱。”
鼻施特勒重重叹了口气。
鼻施特勒是大食刚扶持上来的亲大食势力,可是比起做大唐的属国,自从跟了大食,纳贡越来越重,钱征得越来越多。
除了钱,还要纳贡奴隶。
如今大食国内被他搞得民怨沸腾,下层人民无不怀念跟着大唐的日子。
当然,他这么感慨,不是因为他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对不起子民,而是如今的形势对他大为不利。
之前国内反动,他可以联合大食镇压,如今南部接连失利,李琩的兵马就在城外,大食的支援进不来了。
这种情况下,国内反动派的信心大增,阿萨德这个莽夫又对他心存芥蒂,他现在是左支右绌。
他眼前的这个副国王伊捺吐屯,就是亲唐派。
鼻施特勒沉默了好一会儿,对伊捺吐屯道:“副汗,我们之前确有政见不合,不过此时是石国存亡的关键时刻,我们需得同心同德。”
“这是自然。”伊捺吐屯应道。
鼻施特勒点点头,看着远处的目光逐渐变得空洞,整个人显得十分愁苦。
……
唐军主帐内。
高仙芝和封常清去勘探歇尔河上游回来,李嗣业便把李琩带头去拓折城挑衅的事告诉两人。
高仙芝听了十分惊讶,对李琩道:“殿下自然胆色过人,可是还需以安全为重。殿下此番前去探敌,没有安排接应断后之兵,若是敌军真的杀出,那可如何是好!”
李琩还未说话,李嗣业便道:“自有末将护卫殿下。若敌军杀出,末将虽不能攻城,护送殿下返回却不是难事。”
“嗣业,”高仙芝提高了声音,“拓折城不过一座小城,不值得殿下在没有接应断后的情况下以身犯险,你作为殿下的贴身大将,应当加以劝诫。”
“是。”李嗣业见高仙芝严肃起来,便不和高仙芝争辩。
李琩微微一笑,道:“高将军说得有理,不过我是有七成把握他们不会贸然出兵,才前去探敌。”
高仙芝的重点不是李琩不应该去打探敌情,还是应该安排好接应断后再去,不过李琩既然已经安全回来了,他觉得自己也不该多说,因此回道:“末将只是担心万一。”
“嗯。”李琩点头,不在此纠结,转问道:“两位将军勘察歇尔河情形如何?”
高仙芝道:“七月后,歇尔河的水量就逐渐减少,若是要引水灌城,需得筑坝,屯水月余。我军只有两万将士,为防止敌军袭营,最多只能派五千士兵修筑,如此耗时良久,当然,可以征石国周边百姓同筑,不过筑坝断的是他们的水,淹的是他们的田,他们极有可能暴动。”
高仙芝之前是安西屯田的总指挥,在安西屯田,势必就要兴修水利,因此他知道一些水利的事。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