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去不了。”李琩摇头,“明日张相就要去荆州任长史,父皇命我去送他,抓人的事,就交给伱全权处理。”
李琩说着,拍拍李嗣业的肩膀,笑道:“多用计谋。”“末将明白。”李嗣业笑着的给李琩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李琩等李嗣业走远,在院中站了会儿,然后去找杨玉环和张木槿。
……
……
……
次日。
通化门外。
李琩应李隆基的要求,前去送别张九龄。
李琩到通化门外时,张九龄正和其他送别的官员们说话。
李琩到了进前,众人齐齐行礼。
李琩对张九龄道:“张公,我奉父皇之令,前来代父皇给张公送行。”
张九龄听到李隆基还想着他,眼眶瞬间泛红,朝着兴庆宫的方向拜了拜,恳切道:“臣谢圣人挂怀。”
张九龄这不是第一次贬出长安,准确的说,他这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716年。
当时,他因为和姚崇有嫌隙,辞官而去,但明面上虽说是辞官,却也无可奈何之举,和被贬无异。
第二次,因为他的族叔张说被罢相,他受到了牵连,一同被贬。
有两次先列在前,按理说张九龄应该已经“习惯”了贬谪,但这次,他比之前都要更伤心。
因为他知道,这次与前面不同。
这次,他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而之所以回不来,不仅是因为他已经年过六十,更是他知道,圣人变了,变得再也不需要他了。
张九龄想起了他第一次入仕,官职是左拾遗。
左拾遗,顾名思义,拾起遗漏之处,也就是皇帝的言官。
张九龄给李隆基提的第一个建议,是让李隆基九月不要去新丰温泉宫度假,因为这会打扰百姓丰收,影响农事。
当时的李隆基采取了他的建议,改为十月再去。
那时候的李隆基,充满着朝气和不屈的奋斗意志,但现在……
张九龄想到此处,唉声叹气,开口吟道:“宿昔青云志,蹉跎白发年。谁知明镜里,形影自相怜!”
他借诗说出了自己的不甘和孤寂,心里却夹杂着对李隆基的失望与期望。
失望,是对李隆基现在的状态的失望,期望是希望李隆基能恢复到当年的模样。
李琩听了张九龄的吟诗,心里微怔。
张九龄毕竟是谏臣出身,再让他感慨下去,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话来。
于是李琩连忙道:“张公请宽心,我曾记张公有诗‘微生尚何有,远迹固其宜’。”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