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十点,联系过一年前梁博川手下的博士生后,蒋耀和秦冬确认了那一晚梁博川的行踪。 郝雪峰对此并没有太多意外,无奈道:“梁博川是大学教授,我想他也不至于会撒这么容易被人揭穿的谎言,他很确定当晚的学生可以给他做不在场证明所以才会在我们面前那么说……他刚刚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两人下到三楼杨希自杀的休息室,郝雪峰笑道:“老规矩?狗鼻子闻一闻?” 对着之前派出所留下的几份薄薄的案卷,屠邵东在不大的休息室里转了一圈儿,不时还要爬上爬下地打量留下的家具,半晌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椅子这么大一个破绽放在眼皮子底下,老头但凡脑子还清楚也不至于让这群小兔崽子这么瞎搞。” 屠邵东翻案卷的手顿了顿,淡淡道:“是他自个儿非要觉得我妈是因为他才死的,没人说是他的错。” 郝雪峰笑笑,又问:“闻出来什么了?” 深知这人要顺着毛摸的郝雪峰立刻就明白了,笑眯眯道:“屠队长,请说高见。” 他顿了顿,又道:“不光如此,两次绑结的位置是不一样的。” 郝雪峰了然:“也难怪椅子的位置会出现问题,爬上爬下还要系这么复杂的双龙结,留给凶手的时间太少了。” 屠邵东淡淡道:“我看了杨希尸体的照片,她的两道索沟形态都很正常,如果是被人勒死想做到索沟正常,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模仿缢死,以某种方式让杨希身处低位,从高处用绳索勒她,这样就不会形成水平的索沟,但是却很有可能在她的背部留下拖拽伤;第二,凶手第一次勒她并没有使用绳索,而是用了一种宽软布条,事后及时撤走,根本不会留下痕迹。” 郝雪峰想了想,皱眉道:“但是老屠,你有没有觉得,杨希身上的伤有点太少了,杨希是老年痴呆病区的护士,虽然个子只有 163,但是为了照顾病患力气不会很小,就算是突然被人勒住,也不至于没有挣扎就给勒死了吧。” “或许,第一次勒她的时候,现场就不止一个人。” 郝雪峰接着说道:“而第二次的时候,应该只剩下一个人了,或许,他是听到了动静赶回来的,发现杨希非但没有死,而且还从上头掉了下来,这时已经没有人给他把风了,他没有时间再拖凳子,所以顺从本能直接上了二楼,慌乱之中甚至打出会透露自己身份的登山结……做完这一切他非常慌张,急忙布置了现场,导致凳子错位严重,随后便离开了。” 他话音刚落,蒋耀的电话又打了回来。 “师父,我们刚才具体又问了那几个 4 月 12 号和梁博川见面的学生,说当天晚上见面改文章的时间是梁博川定的,也就是说,他是特意约了学生见面的,当晚见面的时候,也有学生感觉梁博川的状态不是特别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