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来被积压的害怕,心上人背叛自己的痛苦,以及那股让她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化成一股洪流。 咚的一声。 女人的喉咙滚了滚,眼泪汹涌而出的同时,唇边也终于漏出不成调的泣音。 将近四十分钟后,蒋耀从客厅出来的时候肩膀已经湿透。 阳台上还挺冷的。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两点,蒋耀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对不起冬哥,让你在外头吹了四十分钟的冷风。” “韩涛的车还在楼下,他在等你,安抚好张莉就下去吧。” 铐人一时爽,哄人火葬场。 “怎么样?” 蒋耀让张莉坐了副驾,瞄了一眼后座一脸平静的秦冬,心虚道:“涛哥,你这不是害我吗?之后我和冬哥还要搭档,惹他生气对我有什么好处?” 韩涛给他逗乐了:“我看你是对他是有什么误会,小耀你要知道,秦冬可不是什么好人,他要是生气,下来保准对着我鼻子就是一拳。” “抱歉。” “我说抱歉。” “我就知道,有些人还是把你的话听进去了。” “你闭嘴。”秦冬冷淡道,“我只是没有耐心听这么长的故事,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我不需要别人给我治病,也不要对我抱有那种期待。” “噗。” 秦冬:“……” 半晌,蒋耀忍着笑下车去喊张莉,韩涛则是一边装模作样叹气,一边拉开了保险带。 韩涛拉开车门,看着秦冬莫名其妙的脸,他忍不住嘲笑。 韩涛将他从车里拉了出来:“我是那天,他唯一救出来的人。” 对孙千皓的审讯是后半夜做的。 照屠邵东的意思,左右人都已经抓回来了,要是真能在发现尸体的第二天突破口供,坐实了孙千皓杀人强奸的罪名,那么这事儿拿给宣传口也是美事一桩,梁局之前没少因为联络员的事给他打电话,这次正是将功补过的好机会。 接近凌晨四点,关于鞋印的比对出来,留在思明公园埋尸地旁的鞋印对应身高体重约为182和70公斤,和死去的刘宝明显不符,而在抄底了刘宝常去的洗头房后,发现他过去给洗头房充的两笔款项都并不来源于自己的账户,据店里的老板娘称,他也不止一次借用过洗头房里姑娘的手机,给别人打过电话。 “查号码得等到明早电信公司上班,不过,应该已经很明显了。” 拿到报告,韩涛顶着黑眼圈,嘴里叼着半截烟头发出一声冷笑:“真不愧是做律师的,还知道这种掩人耳目的小技巧,正所谓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拿洗头房当安全屋,可真是厉害。” 蒋耀摸着下巴想了想:“那么,刘宝在死前去了一趟洗头房,就是为了联系孙千皓?掘尸的计划应该是之后才定下来的,这么看,带去现场的两把铲子,另外一把也不是备用铲子,而是给孙千皓准备的。” 秦冬淡淡道:“孙千皓定计划定的匆忙,所以在实施起来的时候也出了问题,我想在他原来的计划里,他应该是要诱骗刘宝进行掘尸,留下指纹和脚印,然后在中途诱骗他喝酒,然而,在最终实施的时候,刘宝恐怕根本没有掘土,他虽然通过某种方式诱骗刘宝在铲子上留下了指纹,但是鞋印却没办法完全还原,不得已下,孙千皓只得换了刘宝的鞋,模仿左撇子掘土之后再扔掉铲子。” 韩涛掐了烟:“他想模拟刘宝因为惊慌过度扔掉铲子之后喝酒自尽,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掘土的时候方向对了,扔铲子的时候却习惯性地拿在了自己的常用手往后扔,导致方向错误。” “差不多可以让他开口了。” 活动了一下颈关节,韩涛从桌上跳下来:“争取在天亮前让这大哥都撂了。” 不到五点,蒋耀和韩涛坐进讯问室,看着对面垂头不语的孙千皓,韩涛直截了当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