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方晓燕的父母，当初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还有两位学校的教职工，据他们称，他们是在一楼被同一位男生指引，来到六楼的。 根据当初的走访记录，方晓燕坠楼当时实验楼并没有课，而第一个发现方晓燕坠楼的是楼下路过的学生，按道理说，他们应该也并不确定方晓燕是从什么地方跳下来的…… “这可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接过案卷仔细看了一遍，韩涛脸上露出苦笑，“我随便拎出个案子都能查出问题……最近看来是真要去烧烧香了。” 秦冬转头开始联系大桥南路的民警，对韩涛道：“你留在这儿没用，屠队应该还有事要跟你交代吧。” 闻言，韩涛无奈地点点头，从车上下去：“查案注意分寸。” 秦冬丢下两个字便开始打电话，不再理他。 “所以，他还第一时间叫出了方晓燕的班级号和名字？” 如果当时那个男生是认识方晓燕的，那么很有可能，他就是…… 蒋耀挂了电话，秦冬淡淡吐出两个字。 而后不久，根据分局方面提供的地址，两人赶到了谭勇家。 “我知道警察会来找我。”在长椅上坐下，谭勇紧张地绞着十指，“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要不要去找警察说当时的事，但是又怕我说了会给自己惹麻烦。” “你是不是在最后见过方晓燕？”蒋耀坐在他身旁轻轻搭上他的肩膀，“现在说还不迟，你应该是她在学校里最信任的人了。” “我知道她想自杀，但是……我却从她面前逃跑了。” 出教室的时候，远远的，谭勇听见走廊上传来一声男人的咆哮“你自己说你怎么会考成这样”，紧跟着一个女孩儿哭喊了一声，马尾一甩，人已经消失在走廊转角。 谭勇冲到栏杆边，看见他秘密交往了一年的同班同学方晓燕捂着脸一路朝实验楼的方向跑去，而在她身后，她的父母还在穷追不舍，引的过往的师生纷纷驻足，议论纷纷。 他一早就知道了，方晓燕和她父母的关系不好，甚至就在不久前的暑假，方晓燕还被她父母送去了北阳周边的一所管教学校，不但全程无法和外界联系，而且还经常挨饿和熬鹰……最夸张的时候，甚至连着三晚只睡了两个小时，白天还要抄长篇大论的守则规定，抄错一个字，晚上便接着没有觉睡。 他不敢追，只能坐立不安地等待着方晓燕的消息，一直到六点整，女孩儿才终于约他去实验楼的顶楼见一面。 他知道方晓燕最近状态不好，不但考试成绩下滑，甚至连性格都发生了很大改变。 六点十分，推开天台的门，谭勇一眼便看到方晓燕蹲在天台的边缘，正抱头哭泣。 方晓燕的精神已经趋于崩溃，甚至在他面前吐露了自己跟高利贷借钱的事情。 如今的她，一门心思就想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