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屠邵东的办公室里出来，韩涛手里属于自己的那碗面条已经砣了。 ……就更别说里头还有些只能他来做的事。 “搞半天局里传了这么久的，连涛哥妈妈都见过的人原来就是你啊。” 作为前年进支队的高材生，沈清池刚来的时候还是个说话细声细气的黑长直软妹，结果就在屠邵东手下干了不到两年活儿，不但头发已经跟韩涛一样长短，连脾性也越发像是个小伙子。 “其实也不光是你的原因。”沈清池好不容易止住笑，小声道，“涛哥下起狠手来可是很吓人的，你是不知道，之前咱们这儿有小姑娘对他有意思，后头就是因为他……” 韩涛实在听不下去，无奈地推门进来，见办公室里剩下的几个人都围在蒋耀身边听八卦，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们很闲是不是？给检察院的资料都弄完没有，还有结案报告，现在还是我催你们，别到时候屠队亲自来催你们……” 沈清池在韩涛面前没大没小惯了，嬉皮笑脸地对他摇了摇手里的奶茶：“小蒋也给你带了！” “涛哥，没事，分局旁边新开的茶百道今天买一送一。” 韩涛拿他没办法，往奶茶里扎了吸管，随手将手里的几份案卷放在桌上，而蒋耀也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便拿起来翻了翻。 “哎，怎么还乱翻呢！” “方晓燕？大桥一中？” 韩涛皱起眉：“怎么了？你认得？” 在一瞬间，蒋耀的思绪仿若回到半个月前，那个接到方晓燕电话的夜晚。 “我也好害怕自己到时候落榜，如果考不上他们要我考的大学，我肯定要复读的。” 电话里，女生的声音听起来微微颤抖，像是绷着一根细细的弦，随时都会断。 他知道，方晓燕在大桥一中读高二，如今虽然在理科班，但其实她更喜欢文科，只是迫于父母的要求，希望以后她能读理科相关的专业。 不久前，方晓燕的物理模考再次惨败，父母在得知后三天没和她讲过一句话，这也导致方晓燕原先就摇摇欲坠的心态愈发崩坏，甚至到达了吃什么吐什么的地步。 “怎么会……” 他不自觉地咬紧了齿关：“她明明和我说，她很期待大学的生活……还说，考上了合适的大学，就可以拥抱自由了。” 蒋耀面色难看地点了点头，想到最后方晓燕带些期待的声音，竟是难受地说不出话，兀自坐了一会儿才皱着眉说：“她怎么会突然就……半个月前她的精神状态还没有到达那一步，我本以为她还会再打来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