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他们忽然对酸瓜镇期待起来。
“喔诶。”
在一记响亮的马鞭声后,一辆马车放缓了速度,与这几个人并驾齐驱,马车夫掀起了遮阳的帽子:“你们几个,是诺斯人?”
和同伴互相望望,还是由四处游历过的莫尔蒙用淡淡的诺斯口音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诺斯人?”
“大太阳穿黑袍,还是外乡人,就只能是诺斯人了。”马车夫拉着缰绳,制住躁动的马匹,“去酸瓜镇?”
“是啊,有什么事吗?”
“我这马车正好空载了,能拉你们一程,收你们一人一个第纳尔不过分吧。”
“一人半个第纳尔我都嫌贵。”莫尔蒙的同伴争辩道,“顶多不过是我们多走几步路就是了。”
“你嫌贵我还嫌贵呢。”那马车夫叫屈起来,“你们是外乡人,很多咱们千河谷教皇国的规矩都不懂,况且你们认路吗?
我能给你们介绍这附近是哪儿,还能送你们到靠谱的旅馆,你们自己办得到吗?”
“可一人一个第纳尔……”
“那我退一步,你们四个人只收三个第纳尔,总行了吧?”
尽管这个价格还是有点贵,可为了尽快赶到酸瓜镇,莫尔蒙还是老老实实交了1第纳尔押金上了车。
等到上了车后,莫尔蒙等人才发现,马车后居然还有一对父子和几件货物。
气得巴林巴转身就准备去找马车夫算账,还是莫尔蒙拦住了她,低声劝说道:“算了,别计较了,咱们下车后把他轮毂弄断,这事就算完了。”
听了这话,巴林巴才气冲冲地重新坐好。
蓬顶下的几人面对面尴尬一笑,各自肩抵肩地坐好。
在马车夫的吆喝声中,马车在晃动中起步,两侧的麦田快速地向后飞奔。
行驶在土路上,马车时不时就上下颠簸,车斗内气氛安静,空气中弥漫着咸鱼和尴尬的气味。
结果反倒是这对父子中的父亲先开口问道:“你们穿得这么厚,肯定是从诺斯来的,是准备到酸瓜镇来当劳工?”
莫尔蒙没有接话,是他身边比较开朗的塔洛林摘下了兜帽:“我和我的同伴都稍微懂一些文字和算术,你们呢?”
“如今贞德堡附近在大兴土木,缺石匠,工钱开得很高,我表弟正在贞德堡造学校,叫我和我的儿子过去。”
那中年石匠摩挲着膝盖解释了一通,然后才说道:“如今贞德堡就缺识字会算术的,你们去酸瓜镇做什么?”
巴林巴抱着双臂:“先去看看吧,说不定酸瓜镇也有我们能干的活。”
他们四人可都是老秘党了,绝不会向一个陌生人透露行踪。
“倒也是,酸瓜镇我之前常去,不错的地方,它……”
“酸瓜镇烂怂地方,有什么可去的。”那十五六岁的石匠儿子不屑地哼了一声,“贞德堡我都不去,我要去大泽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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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被儿子打断了发言,中年石匠明显怒了,“你有什么资格去?你连个石匠学徒都考不过,还大泽乡了?”
“我要去和维特学长学不用背就能造房子的,你那都是老掉牙的东西了,老登!”小石匠低声嘟囔了一句。
“呀嘿!”中年石匠被一句老登硬控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捡起了皮绳,就朝着那小石匠打去,“谁教你的?你再说一句试试。”
被皮绳打了一鞭,反倒把小石匠的叛逆性子给勾出来了:“你在狗叫什么?”
“我█你█!”
中年石匠举起拳头就打了过去,小石匠更是不甘示弱,当场挥拳反击,一老一少将车斗内打得满是尘灰。
塔洛林拽了一下库鲁,库鲁不情不愿地跟上,将扭打在一起的父子俩拉开。
前方马车夫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砸坏了东西可是要赔钱的。”
莫尔蒙不愿节外生枝:“没什么,路太颠簸,把人晃倒了。”
“坐稳点啊,你当我这是贞德堡的砂浆路呢?”马车夫还以为他们在抱怨,反唇相讥道。
把父子俩拉开,为了缓解一下气氛,巴林巴朝马车夫问道:“你们不是说,跟我们介绍规矩和地方吗?怎么上车就不说了?”
“唉,真麻烦。”那马车夫甩了一下马鞭,懒洋洋地说道,“你们把蓬顶两边有个口子,你们把口子的纽扣解开,到地方我就和你们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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