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枪捅翻了一名守夜卫兵,拔出长枪,朱尔丹退后一步,两侧的长枪手立刻补位。
“再杀完这一阵,我们就换班!”朱尔丹朝着周围的战修士们喊道,“再坚持五分钟就行了。”
站在一旁休息,朱尔丹看着眼前如潮水般涌来退去的农兵。
他们大部分都是从南边来的乡民,每次刺死七八人就会溃散,然后被扈从骑士们押着卷土重来。
只是他们的人数太多了,几百人一批,轮流进攻。
救世军长枪手明明击溃了他们,却无法追击扩大战果。
只能看着溃散的农兵们被守夜卫兵按着脑袋重整队形,被披甲军士和扈从骑士逼着再次踏上战场。
到后来的时候,随着矮墙下人尸体越来越多,这些农兵们的目的不再是破城,反而是用木桶装着泥土,倾倒到矮墙下。
在完成了这一行为后,他们就提着桶跑路。
只要能把三桶泥土倒到墙根处,那么今天就不用再攻城了。
这是骑士们攻城经常使用伎俩,农兵们正面交战不行,可叫他们运点土还是可行的。
泥土和尸体逐渐形成了斜坡,他们后续的进攻甚至不需要再搭人梯了。
喘着粗气,朱尔丹擦着脸上的血,对着贝纳尔多大声喊道:“文书,目前死伤如何?”
“伤十五人,死三人,不过我们杀死了三十多个守夜卫兵,还有二十来个伤兵俘虏。”
在救世军的统计口径中,农兵是不算战绩的,所以哪怕他们干掉了上百个农兵,仍然只归入“坚守城墙”的集体功。
朱尔丹捏着疲惫的眉心,这些该死的守夜卫兵甚至是披甲军士藏在农兵里,时不时就跳出来突击,稍不留神就会翻越墙壁。
尽管守夜卫兵们无法突破长枪手的阵线,可还是多少会造成一些伤亡。
本质上来说,就是守夜卫兵们拿农兵挡铅子,骑士们拿守夜卫兵和农兵消耗圣铳。
可如果战修士们不使用圣铳,不小心让守夜卫兵和披甲军士打开了缺口,为了把他们推下去,可能还要消耗更多的圣力。
朱尔丹并不确定援军什么时候能到,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在保存实力的同时,尽可能地节省圣力。
拿起水壶喝了两口,朱尔丹见到洛朗从一旁走上来,便马上放下了水壶:“刚刚你那边,是守夜卫兵杀上来了吗?”
“对,两个披甲军士和十来个守夜卫兵上来了。”洛朗从朱尔丹手中接过水壶,喝了两口,“不过我叫长枪手配合圣铳把他们解决了,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好。”朱尔丹将歪掉的头盔扶正,“准备一下,等会二层放一铳,咱们开始换班。”
一名师队长问道:“现在不是要节省圣力吗?何必叫二层打散围聚的农兵?”
洛朗把水壶还给朱尔丹:“呆子,我们一换班,骑士就要冲锋,到时候农兵在前头给骑士挡铅子,他们就冲上来了。
让铳手在对方农兵密集时发圣风,是迫使他们后退,减少咱们长枪手的压力,防止骑士借势冲锋。
要是等骑士冲锋再放铳,第一铳打散农兵,第二铳还没发呢,骑士都到脸上了。”
洛朗话糙理不糙,可那语气还是让师队长脸上闪过不愉的神色。
朱尔丹立刻打起圆场:“好了,有话换防再说,换一次防还能再撑两个多小时,我就不信他们是铁打的。”
随着整齐的铳响,周围的农兵们立刻溃散,拿农兵做掩护的守夜卫兵们自然跟着撤退。
得到片刻喘息后,两个军团的400名圣铳手马上开始换班,仅留长枪手们顶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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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明显的调动,自然瞒不过海尔温的眼睛。
他朝着披甲军士的军士长大喊道:“来五十个披甲军士,扈从骑士再来20个下马步战,跟着下一批农兵一起杀上去,先登者赏赐2金镑!”
七十个穿着胸甲或锁子甲的健壮士兵立刻披上罩袍,混到了下一批进攻的农兵中。
…………
“啊!路上的拒马被搬开了!”德克拉马本就在通往二层的斜坡旁,一见到拒马搬开,立刻从凹坑中跳出。
脚下踩着斜坡,德克拉马连滚带爬地朝着通道跑去,其余的庄头则一窝蜂地奔了过去。
看到通道打开的不仅仅只有德克拉马,上百名本地乡民和工兵同样看到了。
眼见有德克拉马带头,他们自然是不肯待在战场的第一线,跟着朝通道跑了过去。
在嘈杂的叫喊和口哨声中,第二层的通道上一列列圣铳手摆出了整齐的队列,准备从通道下去第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