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动作停止一瞬,他把剩下三分之一的尿强行憋了回去,手忙脚乱提起了裤子,扶着墙壁跑到了屋子前。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脸颊流下,酥麻的痛感从脑袋一侧传来。
是郊狼吗?
可最近他听到了一些风声,据说墨莉雅提大公居然打着反教会腐败的旗帜起义了。
在外奔波了那么久,克莱昂特总算是过上了一段时间还算安逸的生活。
走在昏暗的星光下,洛朗跌跌撞撞地向前。
马约镇不算富庶,可如果会捞的话,能填补好大一块利息。
扶着座椅爬起,洛朗的父亲半跪在地上,胆怯而讨好地说道:“他哪儿有那个胆子,说不定是被郊狼啃了,您要是急了,我去给您找。”
口中被塞入了破布条,洛朗无力地拳打脚踢,被翻了个面,他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
恶臭的臭袜子味,酒味,油哈喇味为辅料,呕吐物的味道为主料,无数的气味从门缝中渗出,在洛朗的鼻头打着旋。
这是土匪吗?
没等洛朗想明白,他居然在巡逻的黑衣军士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木屋的门被打开,热臭气扑面而来。
想到这,他一脚踹翻了正在整理少得可怜的筹码的洛朗父亲:“诶,你儿子呢?跑了?”
自从孔岱亲王和巴尼福斯结成口头同盟后,他便和克莱昂特欠债的王室代理人说情,延长了克莱昂特的还款时间。
朱尔丹,街头卖布的那个小贩,他穿着黑色大衣,比之前精神和强壮了不少。
原本在贞德堡当裁缝学徒当得好好的,被这个老初生冲入老师家中一顿打砸,硬是让人家把学费退了,将洛朗带回了家中。
走出了小屋,被带着几分寒冷的春风拂过脸庞,他的酒稍微清醒了一些。
“得了得了。”摆摆手,克莱昂特打了个哈欠,“我去撒泡尿,你们自己玩着吧,不用管我。”
早知如此,他应该和救世军一起去黑骨沼泽的!
洛朗绝望地在野外行走,灌木丛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是郊狼正在穿行。
这无疑给了他更多的时间去转圜,可这毕竟只是延长,克莱昂特还得还债。
“站住!”
克莱昂特差点笑晕过去,当天他就加大了力度,顺带开起了“鸟笼”。
克莱昂特先是感觉到什么东西从脑袋边飞过,直到那东西飞过去,他才后知后觉地猛地缩了一下脖子。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洛朗知道,这個时候就该跑了。
不断挣扎的洛朗引起了身为师队长的朱尔丹的注意,他好奇地走上前,才惊喜地喊道:“洛朗?是你吗洛朗?”
好好好,这年轻人,这么玩是吧?
该死的克莱昂特,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沟槽的救世军,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啊!
“故乡的鸢尾开了,我的小男孩长成了大胖砸……”
兽化人!
洛朗挣扎得更厉害了,千河谷的兽化人土匪并不在少数,贞德堡原先是没有的。
“知道了。”
此时,洛朗的父亲同样从木屋中探出脑袋:“洛朗!又皮痒了是不是,没听到吗?”
他一开始只是想用小赌场徐徐图之,毕竟要照顾墨莉雅提大公的面子。
好安静啊。
克莱昂特哼着小调的声音戛然而止,多年来的战场经验让他汗毛直立。
“含金量,这就是七榆树镇赌神的含金量,你们的骰子有没有这样的含金量啊?”
“真没用。”洛朗的父亲缩回了脑袋,继续拿起了骰子。
大笑声中,克莱昂特将桌子上的筹码一一拢到胸前。
哪怕是喝多了,他仍旧能完美地控制住骰子。
连一刻都来不及为失去的耳朵哀悼,克莱昂特转身朝后跑去。
“敌袭!快,吹号,吹号!”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