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可看着不像是能插话的。 原来他们一直听着。 白恒一摇了摇头，没急着说话，拿着木匣的荆白先走了过来。 这种表情出现在他身上很奇怪，不像平时一样冷，或者看人的时候有种锐利的、叫人不敢逼视的气质，是一种异样的平静，好像忽然失去了任何情绪……又或者，以某种惊人的意志力，将它们完完全全隐藏了起来。 荆白用极度平静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看过一圈，最后停了片刻，拿出木匣中的两个纸人，对着众人道：“我有一个想法，用它应该能很直观地展示出来，但我情况特殊，不方便演示。谁信我？” 兰亭先说了一句“我……”，季彤便抢道：“用我们的！” 他们俩是罗意抱着木匣，此时竟也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将两个纸人拿出来，示意要递到荆白手中。 荆白摇了摇头，说：“你们自己来。” 荆白拿自己的纸人示意了一下，指着两个纸人牵手的地方，道：“你从这里，把两个纸人对折起来。” 他们这群人方才就试着折腾过纸人了，只是没有敢这样做的，因为剪纸的纸质极硬，两个纸人又只有手连着。 但荆白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自然只有照办之理。 荆白点了点头，道：“把他们贴紧。” 众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可季彤把两个纸人叠在一起之后，众目睽睽之下，他们都看见，原本扁平的纸人变得立体起来。 竟然变成了一个人。 季彤惊得脸色大变。她感觉是最明显的，手上发热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但眼睁睁看着罗意那个缺了一边耳朵的纸人直接消失，手中的纸人由扁平变得立体，她简直惊慌起来。 罗意连忙摇头：“完全没有。” 荆白没说话，站在他身后的白恒一叹了口气，道：“因为原本就没有两个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人。” 这次罗意是反应最快的，他翻出了怀中的结婚证。 为什么能瞧出来是半张？因为他手里这张硬纸壳，写了季彤的名字，却没有她的脸，边缘处还有清晰的断痕。 可现在……她的手摸向放结婚证的地方，却只掏出来了另外半张身份卡。 季彤拿着身份卡的手有些发抖。罗意将她手中的半张身份证接过，试着拼合在一起…… 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白恒一的意思。 兰亭和王坚也第一时间拿出证件，确定了季彤身份卡的变化，应该就是在纸人重叠之后出现的。 顷刻间，代表她自己的那个缺了一条腿的纸人也消失了，变成了一个空白的纸人。四肢完整，是没有性征的人体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