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在他毫不留情的攻势下轰然往后倒去，发出“砰”地一声带着尘灰的巨响。 目睹荆白强拆全程的季彤站在院门外，默默抹了把头上的汗。 路玄这人看着冷冰冰的，怎么手段如此暴烈？ 没有血腥味，没有被破坏过的家具，甚至没有逃走或者挣扎的痕迹。 白恒一凝神听了片刻，抿着嘴唇摇头：“什么也没有。” 他神色很平静，语气也没有什么波澜。坐下来时，姿态亦很端正，下颌低垂，看上去似乎确实累了。 眼睛蒙着，没有眼神可言，再加上两天相处下来，荆白早已察觉，他是个很擅长掩盖自己真实心绪的人。眼睛遮上以后，一般人更难看出他的想法。 比如此时，白恒一分明藏得滴水不漏，荆白也瞧不出破绽，但他却察觉对方此时情绪低落，和来时不一样。 白恒一愣了一下，起身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自己双目失明，进来也什么都看不见，帮不上忙，自觉泄气而已。 话都说到这里了，白恒一只要关心他的安全，就不可能说出那个“不”字。 他们几家人的房子格局都是一样的，白恒一第一天时曾和他抱怨过，这房子的布局不好，卧室正对着房门，叫门冲煞，哪有房子这么设计的云云。 这房子一眼看过去空荡荡的，贺林和张宣不像是死了，倒像是出门去了。 荆白一进门便蹲下了，从地上捡了个什么起来。白恒一只能茫然地听着他的动静，不等他开口问，荆白解释道：“地上有张照片。” 荆白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手中的照片，淡声道：“是张宣的单人照。” 凭荆白和张宣见过那一两面，他不是惊怒就是吐血，倒没见过他这么温和的样子。 白恒一想了想，说：“在我印象里，没有。只有结婚证上有照片。” 荆白回想了一下自己和白恒一的合照，那张照片两人靠得很近，如果裁剪，边缘肯定会歪斜，才能不留下另一个人的痕迹，但是张宣这张照片边缘整齐…… 荆白只能接着找。柜子和地板是找不出什么了，他连床褥也一并掀开，便倏然陷入了沉默。 荆白这才回过神，道：“没什么。” 看似铺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一掀开，他才发现，被子底下有一整套衣服。 不像是正常人准备衣服，倒像……有个人本来穿着整齐，盖着被子，却被人硬生生地从衣服和被子里抽出去了。 他皱着眉头，一边和白恒一说被褥下自己看到的东西，一边继续翻捡被子里的衣服，果然从裤子口袋里摸到一个硬质的东西。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中断，白恒一不禁迷惑起来，过了好一阵，才听荆白语气复杂地说：“不是张宣，是……张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