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一下画中人的脸,柏易看着荆白的手触上去,忍不住啧了一声:“真够丑的。” 柏易哼了一声:“当然是画上那东西。一点都不像我,我笑起来比他好看多了!” 柏易愣了一下,脑门冒出一堆问号:“???” 他还记得下午两个人发现这幅画时也上手摸过,当时的画有种湿润的柔软感。但两人当时连这幅画是从哪儿出来的都不知道,又急着去和卫宁等人碰头,只好将画先行搁置。 既然能自己变干,说明画变湿并不是它自然的状态。 荆白总觉得中间还是断了哪一环,看着画上那男人脸几乎全转向了画外,双目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胸中涌上一股难耐的躁意。 已经很久没有动静的白玉忽然在他胸中微微发热。 荆白非常讨厌被人控制,但很神奇,白玉的能量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强行压下了他的情绪,而是一种不由自主的安宁感。就好像心情低落的时候,回到了最有安全感的地方,见到了最想见的人,再躁动不安的心绪也会平静下来。 其他人或许感觉不到,但对柏易来说,这是股非常熟悉的力量波动。 难不成荆白和他,还有什么连他都不知道的渊源? 那股躁动的心绪很快平复了下来,荆白回过神,见柏易目光仍落在自己胸口白玉的位置处,诧异地道:“你能感觉到它?” 荆白点了点头。 见荆白若有所思,他耸了耸肩,无奈地道:“不过我的力量,正常情况下在副本里都用不了。这玉能在副本里起作用,肯定是个宝贝。” 他犹豫了一瞬,看着柏易的灯笼,道:“一时半刻说不清楚。” 他嘴角翘了起来,冲荆白窃窃一笑:“我知道,你也是个宝贝嘛。” 只是现在时间紧迫,荆白也懒得再接他的话,省得他越说越来劲,只是脸色严肃地再次催促他:“画收好,你该回去了。” 柏易大声叹了口气,一边叠着手中那幅长长的画,一边幽幽地道:“唉,命苦之人,身似漂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握着自己的烛台,不言不语地站在旁边。见柏易仔细地将画叠好,放进怀里,似乎准备和他道别,忽然脱口而出道:“我可以送你回去。” 柏易住得偏,他自己从湖边走回去也得二十分钟。荆白要跟他过去,再回自己房间,耽误的时间会更久。 荆白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是担心柏易之前被浪拍到了,身上有伤。 他本来想说自己可以直接住柏易的房间,柏易却已经在摇头了。 柏易挺直脊背,活动了一下肩膀,向荆白示意自己的伤不重。又给他看灯笼中的蜡烛:“蜡烛挺经烧的,我走快点,回房间还能剩个一半多呢。” 他脚步明显加快了,不过片刻,已经走出去老远。 他走得很快,现在似乎已经过了夜风最大的时间段,回来的路上,他没再感受到刀割一般的冷风。烛台稳稳握在手中,虽然照不到很远,但是加上月亮的清辉,给他一个人照明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