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荆白,但荆白神情非常坦荡,更无一丝遭人指责的难堪。 转头的那一瞬间,荆白怔住了。 荆白没有回答她,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堵白墙。 也就是说,这幅画确然无误是在他眼皮底下消失的,可是他根本没有发现。 荆白盯着空白的墙面,一时之间竟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向来清醒理智的大脑也仿佛停转。 荆白的视线终于离开了墙面,他侧过脸,对站在身边的卫宁道:“我没动过你的画。” 如果柏易在这里,估计会笑眯眯回她一句“那可不一定”。毕竟它虽然没有长脚,却是实打实自己消失的。 卫宁听着他说话,两道秀眉越蹙越紧。荆白说完之后,她愣了一下,确认道:“这就没了?” 卫宁瞪大了眼睛,双目炯炯地盯着荆白:“也就是说,这次是我救了你?” 卫宁虽然还是面带狐疑,但见荆白承认自己对她有恩,也不禁添上一些喜色。这救命之恩似乎给了她谈判的底气,她挺直了腰板,道:“那我也不问你要别的,你起码把你知道的线索跟我说清楚吧?” “毕竟……要不是你没事跑来我的房间找什么线索,我的画也不会丢!” 她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话虽说得不客气,显然也只是色厉内荏。 线索可以告诉她,画却上哪儿给她找? 卫宁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护紧了手中的灯笼。她满脸戒备地看着荆白,像是担心他来自己手中硬抢似的。 卫宁低头看了一眼灯笼,脸色大变:“怎么会?我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还挺长一根的……这灯笼——不对,蜡烛,有什么用?” 卫宁又不是傻子,话说到这里,她多少应该有数了……还是说,她还是有怀疑,所以想听他亲口说? 卫宁脸色惨白地道:“所以……如果蜡烛烧完了,就会……” 卫宁捂着嘴喘了好几口气,才算回过神来,指着墙道:“那、那画呢?” “这——这怎么可能呢!”卫宁摸着自己的大辫子,下意识地否认道:“这幅画挂在这几天了,我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卫宁被他一噎,气呼呼地道:“那你还把画给我弄丢了!它挂在这,我好歹还能瞧见它的动向;现在它不见了,我岂不是只能坐以待……” 荆白冷笑一声:“长见识了,我倒不知道你是这么个不讲理的人。” 见荆白不动如山,她索性道:“我原本也不敢指望你,现下天黑了,画也已经丢了,我也不同你再计较。我要休息了,你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