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最快速度找到她房间拿回灯笼,她获救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她的视线几乎没有什么眼神可言,都是凝滞的,但荆白走出了好几步远,还能听到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荆白实在无法解读的话。 等再拐过一个弯,按卫宁脖子指的西南方向走了一段,荆白看见不远处的一点摇摇欲坠的光亮。 那光甚至是闪闪烁烁的,犹如风中残烛,好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在动摇着。 “救、救、我” 对于卫宁的状况,荆白只能猜测。 她前后的表现如此诡异,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凄冷的夜风呼啸着,闪闪烁烁的灯光似乎变得更暗了。 荆白手中还提着灯笼,这点亮光相对眼前一望无际的黑暗来说显得微弱无比。 既然找到了卫宁的房间,那就非去不可。 他在凉亭时就感到,卫宁虽然看起来状态最不对劲,反应迟缓呆滞,但这种异常反而像是她的本体意识仍在挣扎的信号。 卫宁虽然看上去很糟,却是亭子里那四个人中最有可能还活着的。这也是荆白在四个人中选择她跟上去的原因。 如果能看到卫宁的灯笼和画,说不定就能推出这些画变化的规律,以及它和灯笼中蜡烛的长度之间的关系。 棉布鞋子踩在石板路上,脚步声却接近于无,像猫一样轻盈。 院门是开着的,房门却是关着的。 暗淡的光透过窗纸照在青石地面上,它一晃,地上的黑影也跟着摇摇曳曳,像有什么怪物蛰伏在这片阴影里,正伺机而动。 这房间的灯光远不如昨晚的他房间明亮。 是还是不是,进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他轻轻吸了口气,下一秒,手上用力,上前推开了房门! 还亮着。 荆白走近一看,发现虽然蜡烛仍固定在底座上,可灯笼亮着,烛泪就会不停往下滴,火苗也离灯笼越来越近。 蜡烛的火苗一旦烧到灯笼上,整个灯笼很快就会燃起来,最后必然会和小曼的灯笼一样烧得满地都是,蜡烛更是一点不剩。 荆白右手牢牢握着自己的灯笼,左手将卫宁的将灯笼拿起来,平稳地放到不远处的桌子上。 黄铜的底座上满是烛泪,连纸上也洒了好些,蜡烛只剩下了短短一截。 他倒是想给卫宁省着点烧,但从他身上发生的事情来说,蜡烛恐怕是摆脱控制,维持自我意识的关键道具。 荆白盯着烛火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把斜挂的灯笼扶正了,现在蜡烛燃烧的速度十分正常。荆白对比了一下自己的灯笼,发现烛泪滴落的速度差不太多,如果卫宁还能继续行走,坚持到她回来肯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