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是最后说的,小曼几人说话时,她一直在思索,直到荆白看向她,才道:“我的工作其实是一直看着灶的火,绝对不能灭,时不时往里加柴……所以没有工具,也没有收获。” 卫宁这次没有反驳他,她露出深思的神色,像是在回忆什么,随后目光竟然渐渐放空:“照理说是啊……可是太阳一落山,我就觉得我能从厨房出来了。然后……然后我就出来了。” 卫宁缓缓摇头:“没有。” 小曼也附和,说她在花房也是同样的感觉。 卫宁道:“路哥,你呢?你问这些是为什么?” 果然,荆白道:“我需要参考。我的船就是工具,收获就是一堆水草,但我没找到停船的地方。” “靠了岸,扔在湖上不就完事了。一个湖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江大河,你还怕船漂走不成?” 她担心于东一句话开罪了路玄,再看那人,却见他脸色丝毫未变,反而露出思索的神情。 众人都没有异议,小曼犹豫着道:“那,路哥,郝哥那边……” 在微微荡漾的水波上,规律而轻柔的划水声中,荆白道:“于东那句话,倒是给了我一点启发。” 荆白摇桨的手一顿,回头再次看了他一眼。 荆白回过头去,继续划桨向前,平静道:“就是这句。” 从昨天屏风上的歌谣能看出来,他的工作不是别的,就是打捞水草。这个工作,本质是这个湖的“清道夫”,要保持湖面和湖水中干干净净,没有杂质。 如果荆白最后将打捞起来的“垃圾”和小船都留在湖上,等于他的清理工作还是没有完成,湖面并不是完全干净。 荆白道:“对,我想起亭子旁边的草丛正好有个缺口,或许这并不是巧合。” “所以……你也不确定?”郝阳刚愕然地道。 他心中只有六成把握,但他来说,这已经值得一试了。 两人昨晚在凉亭处分道,荆白是顺着一条小溪走到湖上来的。他自然不可能划到湖的尽头,见远处已经能看到长廊和凉亭,便示意了一下郝阳刚,一边有条不紊地划桨,一边对他道:“就在那儿,等我停了船,你沿着那条长廊走回去就行。” 荆白平静地道:“我的选择,我自己会负责。天快黑了,你没必要耽搁时间。” “昨天才认识,你帮我看船,已经帮了大忙。”荆白语气中还是没有什么感情,郝阳刚却听出来他的声线柔和了一些,只听他道:“如果有机会,我会尽力报偿。” 荆白听他语气不阴不阳的,背对着他微微一笑。 在他背后,郝阳刚眨了眨眼,飞快地道:“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