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这才反应过来,她不肯松开柏易,将另一只手伸进裤兜里,犹犹豫豫地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来。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柏易只要挣开她,往旁边退哪怕一步,佳佳就很难再找到他。 佳佳显然是怕了,小声地问:“我们……我们还要这样走多久啊?” 佳佳道:“没有啊,除了你的声音,我什么也……” 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任何异常都不能轻易放过,柏易的警惕提到了最高点,敏锐地追问道:“什么?” 柏易开始觉得不对,佳佳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这时也顾不上礼貌了,他转身捉住佳佳的手:“你……” “你听见了吗?”她声音中带着愉快的意味,说完这句,又停了一阵,像是在欣赏什么天籁之音。 “笑什么?”柏易意识到情况不对,他一把将佳佳拽了过来,佳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被他这样粗暴地拉过去,竟然完全没有挣扎。 不对劲。 柏易不信邪,找准位置,又在她后颈捏了一下。佳佳依然直挺挺地站着,没有任何晕倒的反应,甚至还在喃喃自语。 柏易知道情势危急,他想把佳佳带出去,但转身把她往外拽时,她脚下就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幸好这里离木鼓已经不远了,柏易昨天被红巾人逼到这里时,已经把木鼓房摸了个遍,看她这状态,使出全身力气,把她往木鼓的方向拖动了几米。 柏易脊背间窜上一股凉意,他根本不回答,等手中摸到了木鼓,就竭力将她往前一推,急促地道:“扎进去!” 她好像已经忘了忘了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呆呆地站在木鼓前不动。柏易心中一冷,抓着她的手,往木鼓上狠狠刺了下去! 木鼓响了! 想象中的出口,并没有出现。 佳佳似乎没了动静,柏易顺着她的手摸到木鼓上,想看木棍的尖头有没有扎进去。 怎么会这样! 柏易立刻抽出手去摸自己的木棍,心情激荡之下,动作变得更急,他只觉掌心微微一痛,是木棍的铁刃不小心刺破了一点。 柏易看不见她的脸,可是忽然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佳佳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凑到了他面前! 最糟糕的是,就在刚才,佳佳敲响的那声木鼓,好像惊动了什么。 沙沙地,走得并不快,并且声音很大、很沉重。 这又是谁?! 柏易咬了咬牙,单手用力,直接将她手中的木棍抽了出来,免得她痴狂之下再去击鼓,引来更多未知的存在。 以柏易这般镇定的性格,黑暗中潜藏的第三人都未能让他失措,这时的发现,却让他手微微颤了一下:佳佳的这根木棍,到了他手中,尾端竟然又恢复成了铁刃! 她竟然已经被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