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的方向正对着伊赛,只见他神色很平常,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一把雪亮的弯刀! 伊赛拿起那刀,像欣赏艺术品一般,沉醉地看了一会儿,荆白只见那刀极大,刀身极薄,在月光下,还泛着一层锋利的冷光。 瘦小的红巾人转头对伊赛说了什么,伊赛点点头,没有继续沉迷看刀,而是走到了倒地的牛面前,将手中弯刀高高举了起来…… 弯刀确实十分锋利,没有几下,那血淋淋的硕大牛头就被割了下来。 阿查点了点头,三个人互相看着,脸上都是满意的神情。 等这头牛也烤完,天也该亮了。荆白决定不继续看了,那股烤肉的香味还在不停地往他鼻子里飘,他现在闻见就觉得一阵恶心。 荆白动了动肩背,发现那里还是有点疼。柏易费了好大工夫才把绷带捆好了,荆白背上现在还凉凉的。他不太想破坏它,索性想了个办法。 那个疼的感觉还很熟悉,很像去年领导发疯去沙漠团建,他在滑沙的时候摔了个屁股蹲的痛感……他当时急得双手乱抓,顺手抓掉了背后领导头上假发! 这视角不对啊! 也不知被拖着走了多久,难怪他手疼,屁股也疼…… 荆白一顿,手一松,景灿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快,上半身往地上砸了个结实,痛苦地道:“大佬,辛苦你拖着我走了这么远,下次直接叫醒我就行了……” 景灿被他一噎,也很清楚自己的尿性,只得含泪道:“好、好吧!” 他“那个”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能用在人身上的形容词,只好这样含糊地问。 景灿“哦”了一声,怏怏地垂下头。他想起白天时见到的赵英华,心中升起一股悲凉之意,走在荆白身边,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是身为同类,眼看另一个同类的生命被尽情玩弄的厌恶感。 看景灿的模样,赵英华的遭遇显然是极令人同情的。荆白看到的远比他多得多,却发现自己心里平静如水。 除了这些情绪以外,对于副本中其他人的死亡,他没有产生过任何情绪。 失忆理论上不会影响一个人的本来的个性,那么,他是一个天生的恶人吗? 不少人昨天还在和他说话,转眼便惨死,这些鲜活的生命在他面前一个个消逝,他却没有感觉。 如果按照柏易的说法,像荆白这样的,污染值就不应该那么高,可事实恰恰相反。 难道白玉在抑制污染值的同时,也带走了他的情绪吗? 不是的,如果真是这样,当时他的心跳就不会那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