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在路上,只觉得又黑又静,没有一丝多余的光线,全靠月光照明。清凉的夜风吹到脸上,带来一阵寒意,周边高高低低长了好些树和竹子,黑黢黢的树影摇动,在景灿眼里简直像择人而噬的怪物。 如果不是荆白用眼神警告,他手都拽上荆白的袖子了。 提心吊胆的景灿直到看见自己那栋竹楼映入眼帘,才算松了口气。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追了上去:“路玄,你去哪儿啊,不休息吗?” 昨夜的怪事就出现在他们楼下的牛棚,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有人来偷羊,又或是以其他形式出现,提前看看总不是坏事。 羊圈里没什么特别的,密密围着一圈栅栏,天黑了,似乎连羊都睡了,三头羊东倒西歪地睡在围栏里,连草料都是满的,一派安静祥和的景象。 景灿讷讷地应了声,他从头到尾都没搞懂过荆白要干什么,稀里糊涂地又跟着荆白回到房间里。 竹楼的房间陈设都是一样的,景灿指着里面那张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床铺:“这张床是小飞的,很干净……他都没睡过。” 加上张涛,第二天都没过完,就已经死了四个人,这个副本的难度可想而知。 荆白没多看他一眼,环顾四周,见没什么异样,顺手就关了灯,道:“睡吧。” 这就是大佬吗?不指望你安慰我,至少别把灯关了啊? 他那个室友看着性格那么活泼,怎么和他相处下去的? “荆白,路玄……哈,真有趣。” “咯咯——” 荆白原本就睡得不沉,这一声出来如何还睡得着。月光下,那清明的双眼立时睁开,不见一丝睡意,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去。 “咯咯!!咯咯咯!!!” 觉是没法睡了,但是,该不该出去呢? 今晚这突如其来的鸡叫,又只有他一个被吵醒。那只鸡犹在惨叫不休,烦得荆白皱起眉: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只犹豫了片刻,荆白就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荆白手脚很轻,在房间走动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荆白脸色阴郁地走到窗户边。说来也巧,他刚刚站定,那只惨叫的鸡的声音竟然就消失了。 月光下,荆白勉强能看见鸡舍的轮廓,只是视野还是太暗了,以荆白的目力,也看不清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只能远远看见几个黑影围在鸡舍中,站成一个四角形状,并不像是在偷鸡,而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鸡早已不叫了,窗外竹影摇曳,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低声交谈,再仔细听,又什么也听不见了,只剩下夜风拂过的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