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灿在旁边小声道：“她问我你是不是我的头儿，说伊赛的事情不能告诉我，要告诉我们的头人。” 那妇女笑了起来，她粗糙的五官上，出现了一种很违和的、满含深意的表情，笑着看了张涛一眼，顺着他的话道：“那你到底是问事儿呢，还是打听伊赛？” 他压下心中的不耐烦，冲这妇女敷衍地笑了笑：“就是打听伊赛，我看他在村子里很有地位。” 景灿站在一边，好奇地问：“这有什么区别？” 景灿听得半懂不懂，“礼性”是什么他也不明白，但按照他以往的经验，需要给出去的总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悻悻地低下头，不敢再接着问。 毫无疑问，他是这里的食物链底端。景灿看着张涛看向他的，带些鄙夷的眼神，默默地摸了摸下巴。 张涛却被妇女的态度逗乐了，露出得意的笑容。那妇女她连说带比划地告诉两人，伊赛是他们村最雄壮的勇士，是英雄，村里的人都很尊敬他，所以特地选了伊赛出来主持今年的丰收祭。 毫无疑问，这是个有效信息。张涛精神一振，追问道：“丰收祭到底是怎么举行的，您这有什么说法吗？” 这边，荆白和柏易一前一后走到了村口。挂着两颗牛头的村门此时正大开着，那扇门极为高大，配上周围的花纹，更是气势恢宏，即使远远看着，也透出一股野性的原始美感。 他一靠近，那年轻汉子便警惕地抬起头，荆白看着他手里寒光闪闪的斧头，谨慎地保持了三步距离，问：“请教一下，贵村的村门是什么时候关？” 荆白心道我就站在你面前，不问你还能问谁，脸上却丝毫没表现出来，挂起一个虚假的笑容：“是啊，您是不方便回答吗？” “‘礼性？’”荆白不懂当地话，自己重复了一遍。 方言不同，肢体语言却是共通的。荆白立刻猜出来这是要礼物的意思，但见这人一脸理直气壮，丝毫不像昨日篝火晚会的村民一般淳朴热情，心生狐疑。 这汉子见他迟迟不动，脸上露出不耐烦的模样，竟然伸手去夺荆白的包，道：“既然问了，礼性就不能不给！” 荆白虽然脸上还镇定，心下却暗暗吃惊——这人是怪物吗？他自觉力气已经很大，但这守门人的胳膊时竟像钢铁一般坚硬，他用了九分力才勉强止住对方的来势。 荆白盯着守门人的脸，见他前后态度判若两人，十分诡异，心中顿生警惕。 他打开背包，翻出一包饼干，递给这年轻汉子，问：“够了吗？” 他说完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荆白。 怪了，怎么又不见了？荆白吃了一惊，环顾四周，才发现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村外，低着头站在一棵树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荆白心中默默给这个不靠谱的同伴扣了一分，匆匆走到柏易身边，见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认真看着，随口问：“你拿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