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吃亏的人,转头对王惠诚道:“她早上不是和你一块儿的吗?” 众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到颜葵身上。可不论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她已经带着这些疑团死去了。 小恒和荆白反应最快,两人向就餐的那张红木桌走去,小恒离得更近,抢在了荆白之前落座。 正厅的众人原本见他俩动了,都往桌边走去,听他这一声之后,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一片死寂中,小恒脸色难看地道:“入座之后,就不能下桌了。” 小恒疼得脸色发白,摇头道:“不行的。” 随着子时的钟声结束,那令人牙酸的“嗤嗤”声又出现了,越来越近的,还有老人缓慢拖沓的脚步声。 秀凤依然站在一旁,鬼婴吮着她的手指,好奇的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母子俩隔岸观火,没有丝毫参与的意思。 他思索片刻,下定决心,转身便在小恒身边落座。余悦惊呼了一声:“大佬!” 他甚至不能转头,只听见背后一串凌乱的脚步声,竟然是余悦冲过来拉他,荆白不耐烦地把手抽出来,冷冷道:“坐下。” “你不落座,就不是来吃席的客人。”荆白不耐烦地道:“那你大半夜的在这做什么?” 荆白等人不能回头,无法看到前院的状况,只听见老人迟缓的脚步声愈发近了。王惠诚和吴怀似乎在小声争吵什么,最后竟然又有人冲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坐在了余悦身边。 身后传来吴怀气急败坏的喊声:“傻逼吧你,坐上去就不能动了!你等着给这些鬼送菜吧!” 没过多久,院子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陈公走进院子的声音。 “不是我!你别过来,去桌上,他们都动不了——啊啊啊啊!” 没过多久,背后开始响起咯吱咯吱的咀嚼声,还有滋滋吸吮的声音,荆白听得直皱眉头,承受力差如余悦王惠诚,脸上已经出现了恶心欲呕的表情,只是不敢妄动,一再强忍。 直到鬼婴不耐烦地在她怀中挣扎起来,她才轻声细语地提醒道:“家公,席摆好了,您还不上桌吗?” 陈公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过了好一阵子,才拖着缓慢的步伐走进了众人的视线。 等他走进众人的视线时,就连荆白也吃了一惊。 有一个女人低着头,默默跟在他背后。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垂下,挡住了她的脸,更看不见表情,可余悦一见到那身衣服就认出来了! 耿思甜像个木头人一般亦步亦趋地跟在陈公身后,对众人的视线视若无睹,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荆白注意到连秀凤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地转开了。 座位上的众人紧张得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一不小心就变成盘中餐。荆白却十分镇定,目光在秀凤和陈公之间转来转去——他实在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