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同小恒一起看着院门:“别急,秀凤昨天也是午夜才出现的。” 他像是有些不解似的问荆白:“你说,他们都没有见过,为什么会互相思念?” 或许从他的回答中明白了什么,小恒抬头看向他。厨房明亮的灯光中,他的眼神非常清澈,荆白从那乌黑眼瞳看出来几分宽慰,不禁失笑。 “呜呜呜,我也想我妈了!”余悦想到自己高三念到一半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又听到荆白说母子连心,一时悲从中来:“我妈肯定也很想我,呜呜呜我好想回家……” 荆白和小恒目光相对,默契地没有说话,任他发泄情绪。 他觉得尴尬消去许多,又再次感受到自己的多余,躲到一边像朵蘑菇似的自闭起来。 小恒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变得血红,灼灼向门外看去。 陈婆过寿 她不再作妇人打扮,梳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发髻,这让她光洁的脸庞显得更加年轻。她还穿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裙,连衣裙上绣的兰草花纹精致美丽。秀美的面容上,连前两天晚上的流血的伤口都不见了,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和白天时竟然无异。 荆白被吵得皱起眉头,秀凤却像听见了什么天籁之音似的,眉目都舒展开。她蹲下身子,爱怜地抚摸着鬼婴的脸。 荆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鲜红的手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浑身通红的婴孩,被秀凤搂在了臂弯中。 小恒看了一眼秀凤怀中的鬼婴,连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能行。 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对母子身上,秀凤怀中鬼婴的脸比在小恒身上时更加可怕,他的五官似乎都没完全长好,尤其是两只眼睛,连眼皮都没有,血红的眼珠嵌在两个黑洞洞里,别提多瘆人了。 这次连荆白都没看懂她的用意,心中有些打鼓——难道他猜错了,秀凤打算把鬼婴也扔进这口大缸里? 这是荆白第一次见到夜里的她和人对话,不禁有些惊奇。秀凤的声音和白天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声线变得很冰冷,似乎失去了做人时的那些情绪。 有了白天的经验,荆白条件反射地先看秀凤的脸,见她脸上干干净净的,才确信了是石板在滴血。 秀凤看着并排站着的三个人,指了指陈婆的头,又指了指青石板。 余悦哆嗦了一下:“啊?!我我我、我吗?” 余悦看了看一身干净白衣的大佬,又看了一眼他牵在手上、还没有缸高的小恒,再次体会到了自己在这个团队中的作用,哀怨地叹了口气:“也是,反正我已经不干净了……” 余悦费力地抬着石板,朝荆白和小恒直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