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咳嗽声的,还有一种嗤嗤的声音,听得人从牙齿一路酸到头骨。那是柴刀拖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厨房所在的院子已经近在眼前,但这时候,连余悦都听见了老人沉重的脚步声。 余悦拼命地迈动着沉重的双腿,冲过了院子的大门,心下大喜。他的脚步几乎要放慢了!这时,前面的小恒睁大了眼睛,大声喊道:“低头!” 他悚然一震,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死了。幸好这时厨房已经近在眼前,他用尽最后的力气,闷头冲了进去! 余悦后知后觉地摸了一把头顶,捋下来一把被切断的头发,还有点湿。他盯着指尖的那点红色发愣。 陈公怨毒的目光凝视在小恒身上,近乎要滴出血来。 陈公脸皮抽动了一下。就在此时,荆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身,面对着面皮发青的老人;小恒被他抱着,自然背转过去。 眼看两边形成对峙之势,陈公忽然往前走了一步。 荆白神色冷漠,拿起手中锈迹斑斑的菜刀,刀刃向外,冲陈公晃了晃。 余悦已经贴上了灶台,荆白犹豫片刻,他在纠结是否要直接退到那口大缸处去,但此时,一只冰冷的小手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 陈公离门口只剩两步,被他一叫,步伐便停住了,原本站直了的身形也骤然佝偻下来。那阴沉又迟疑的目光在三人中逡巡了一阵,最终,他收起拖在地上的柴刀,带着那嗤嗤拉拉的声音,慢吞吞地向外走去。 那张脸却并没变回原本男孩的样子,婴儿的脸上连小树林里的顽皮之色都不见了。刚才的愤怒仿佛激发了他原本的凶性,荆白瞧见属于小恒的脸似乎在隐隐变幻,意识到了什么,把男孩放在地上。 在他平静的目光中,那双眼中血红的颜色逐渐褪去,白得发灰的面容也慢慢恢复了血色。只是目光还直愣愣的,盯着荆白手中的菜刀。 刀放回原处,发出清脆的声响,下一秒,小恒眨了眨眼,露出如梦初醒般的恍然之色。 小恒低下头,闭上双目,静了片刻才道:“我还好。但是午夜之前,‘他’应该都不能再出来了。” 陈婆过寿 但看着小恒和荆白齐齐投来的不赞同目光,他又紧张地坐了起来:“是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好吧。”余悦又瘫了回去,他还摆了几个姿势,拉伸自己酸痛的肌肉,见小恒和荆白都是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又不禁停下:“怎么了?” 余悦讷讷道:“是啊,运动完拉伸可以提升肌肉活性,防止扭伤,加速我体力的恢复……” 余悦觉得小恒的用词有些奇怪,为什么是“均匀”?浑身都拉伸一遍难道不是肌肉分布比较“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