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虽然不知道她明明有些害怕自己,为什么还要提出这个要求,但今天的情况不比昨天,只能拒绝她:“他来不了。” 颜葵只能认了。她用手用力搓了搓脸,又搓了搓自己的耳朵。荆白于是从头开始,把昨晚听到的内容都复述了一遍。 “我听出来了。”不知为何,少女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的神情也很复杂,像是某种厌恶,又像是带着几分同情,片刻后,才慢慢地道:“歌曲原本的内容是这样。‘三朝打烂三条夹木棍,重话:咁好花裙畀你跪到烂,咁好石头畀你跪到崩。横又难,直又难,不如舍命落阴间。人话阴间条路好,我话阴间条路好艰难。’”1 有了他的确认,所有人都精神一振,七嘴八舌地问:“什么意思?” “这玩意真的是杀人预告吗?” 颜葵松了口气,这才道:“上半首不是说那个小冬瓜,她怎么做,公婆都不满意么?这下半首的意思就是,她每天都被毒打,打她的人下手很重,三天就打断了三条夹木棍。” 吴怀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懂。她不是一般的新媳妇,是从别人处买回来的童养媳。买她就是当仆人用的。这几天你还看不出来吗?陈婆这一家子,没人拿她当媳妇看。” 短短几句话,她的痛苦和怨愤展露无遗,旁人听起来,也实在觉得寒气森森。 陈婆过寿 吴怀嗤了一声:“都是鬼了,难道还分好鬼和坏鬼?你不会以为这个秀凤被陈婆虐待,就不会杀人了吧?” “你是傻子吗,想跟鬼讲是非曲直?” 荆白和小恒把众人的讨论声抛在脑后,不知不觉走在了最前面。 这墙实在高得过分,近两人高的高度,带来一种森严的压抑感,还有再大的太阳都晒不透的一层阴影。高墙周围,触目所及连丁点绿意都没有,这座大宅周围的万事万物好像都蒙着一层阴翳,感受不到一丝的鲜活气儿。 他们出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又走了这么半天,太阳早就升起来了,墙根儿底下却没有那股敞亮劲儿,只觉得又阴又闷。反倒是走进树林子,迎面吹来凉凉的风,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只觉温暖,众人都不知不觉松了口气。 荆白未置可否,和小恒对视了一眼。 余悦挠了挠头,疑惑地问:“缺了谁?他们一家四口不都在那个宅子里吗?” 余悦“哦”了一声,讷讷地闭上嘴,站到一旁,默默看着荆白转向小恒。 早知道就厚着脸皮和大佬一间房了,结果大佬宁可和小恒这么一个小朋友分析,也不肯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