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昌那一队的几个人面露尴尬,踌躇了片刻,也追着周德昌走了。 颜葵留了下来,犹犹豫豫地问荆白:“对这首歌,你有什么看法?” 比起装模作样的周德昌,她更信任待人冷淡的荆白。 颜葵道:“周德昌说歌谣里只有没用的信息,你当时笑了。你是不是有不同的意见?” 剩下的人听了这话,都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期待着他解析眼前的迷局。 余悦和他最熟,脸皮也最厚,连忙道:“大佬大佬,你就跟我们说说吧!信息太多了,我们理不过来,现在一头雾水,啥也没弄明白呢。” 刚才还说“一定”,现在就理所当然地藏拙。这脸真是说变就变,大概是小恒身上最像小孩的部分。 他语气淡漠,却直击重心:“陈婆挂锁,害怕的到底是小偷,还是那个孩子?” “孩子又是属于哪个阵营的?” 他扫视一周,见众人个个张口结舌,什么也答不上来,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说到这一步,他自觉已是仁至义尽,没了兴致,就懒得再应付这群人求知若渴的目光,转头回了房间。 黑暗中,荆白忽然道:“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也不必再装傻了。我刚才问的三个问题,你怎么看?” 两人很快就形成了默契,没在睡觉的时候,一个坐门口,一个坐窗边。他们现在也是这么坐着,隔着一整个房间的长度。 果然,沉默了片刻之后,男孩用稚嫩的声线道:“这家里确实应该还有一个孩子,陈婆也确实害怕他。他和秀凤有可能是一个阵营,也可能不是,目前还不能确定。” 他忍不住抬眼往门口处望去,没有光源的房间里昏暗发黑,看不清男孩的脸,但他的存在感依然鲜明。 荆白闲坐在椅子上,目光无焦距地停在油灯上。他的大脑高速运转,不断罗列着各种可能性。 是错觉吗? 这点灯光照着偌大一间屋子,原本已显吃力,此时更是忽明忽暗,闪得叫人心慌。 他原本有些紧张,这一看却没什么异常。房中一水的红木陈设,虽然显得沉重幽暗,但都好好待在原本的位置。 荆白松了口气,知道是自己是多心,出于谨慎起见,还是认真看了看油灯。 荆白重新坐下,暗笑自己风声鹤唳,区区一盏油灯的动静,竟然也能惊动到他。 荆白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小恒身上有些不对。 甚至方才回房间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过。这才过去了多久?一刻钟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