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飞快奔驰,不多时便来到了相府,李灵提着药箱跳下车来,那范质已是迎在了门口,一见李灵,便上前道:“宋国公刚刚回京便有所打扰,还望宋国公见谅啊。” 范质便道:“博暮,你就带宋国公去看看秋儿吧。” 于是李灵便随着范华走入相府,往范华闺中而去,一路过往,皆是张灯结彩,处处鲜红,本是喜气洋洋的布置,然府中上下之人俱是面色沉重,反倒把个喜庆的日子弄得跟办丧事似的。 一见岳父大人领着一人进来,便知是宋国公李灵,忙上前行了一礼,道:“礼部侍郎姜成焕见过宋国公。” 然而李灵见到他的第一眼。却只是想起了远在北疆地陈素衣,若是她知道她一直牵挂的那个人,此时却身着喜服,心急如焚的关心着另一个女子,心中会是什么滋味呢? 他语气生硬,且话中掺杂着几分挑衅之心。那姜成焕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宋国公和他初次见面,便似有不满之意,忙谦逊说道:“国公功勋着著,声名远播,天下无人不钦佩,成焕残星之能,怎可与国公之浩月之才相比。请教二字,万不敢当。” 言罢拎着药箱步入闺阁之中。 范华乃忠厚之人,自听不出李灵话中有什么不对劲。便道:“成焕,放心吧,宋国公乃陛下御封地‘大周神医’,他肯施救,秋儿定可安然无恙。” 那范华却道:“成焕呀,你可千万不能小看这位‘大夫’,当初就是他从鬼门关下拉回了陛下。光是这医术便堪称当世之奇。其后燕云大战。一计下幽州,一计胜渝关。不久之前又攻灭荆湖,西破蜀地,短短时间便立下诸多旷世之功,你说,这样一个人,能用‘区区’二字来形容吗?” “这个自然,他虽是大夫出身,然于用兵之道似乎有着天生的不凡,就在数日之前还在武州大败威名远播辽国南院大王耶律休哥。” 听到这无比熟悉的两个字,他浑身一震,那些旧事瞬间浮现于脑海,他的眼神是如此地复杂,似乎有着难言之隐,或又有几分愧疚之意。 “没事,我没事,我就在这里,等着落秋好起来,不然我放心不下。” —— 床上的那位必就是那范落秋了,那中年妇人想来便是她的母亲,李灵搁下了药箱,上前行了一礼,道:“范夫人,在下李灵,是专程来为小姐看病的。” 她刚说几句便又欲痛哭,李灵听着心烦,忙道:“范夫人,你先出去休息一下吧,小姐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耳根清静,李灵便坐在了床边,却见范落秋脸色难看,口中不知在胡乱说着些什么,似乎已是痛得有些神智不清。 这让李灵有些失望,转念一想也是。人家是号称“汴京第一才女”又没号称“汴京第一美女”所谓才女,只然是胸中有文墨,胸中藏真经,不过一个学识不凡的才女,能长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随后又观其口眼,向那些丫环们询问了一些之前的症况,初步断定了她的病症。 范华细想了一番,道:“有过,我记得我的祖父大人便是因这心痛之病而逝。” 范华听他这口气,似乎很严重的样子,忙道:“宋国公,小女儿病情究竟如何?” 李灵讲了半天地医理,他们三人不通医术,自也听不时白,那范夫人倒是被他的长篇大论给吓住,以为女儿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李灵话还未说完,便已是泣不成声,哭哭啼啼地问道:“宋国公,我女儿地病到底能不能治啊”“治嘛,倒也能治。只不过这种病需得慢慢调养。长期治疗,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两三年才会有明显效果,眼下要做地,当是先为小姐平抚心律,止住绞痛,只不过” 李灵略一犹豫,便道:“小姐的病痛已使她陷入昏迷状态,若是用药物地话,短时间内显不出效果,我怕依小姐目前情况,撑不到药效发挥的时刻。所以,我想用针灸之术为小姐止痛,只需半刻钟的时间便可有效。” 李灵无奈地说道:“我也想赶快,只不过这针灸之法要取四处穴位,一处在手上,一处在背脊,一处在小腿内侧,还有一处则在胸口,我只怕会有所不方便,故而要征求一下各位的允许。”在李灵面前袒lou躯体,虽说是治病所需,但她毕竟是还未拜过堂的闺女,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赤身,成何体统,传扬出去,必会让人们多有议论。要知道,在那样一个年代,一旦女人的贞节操守问题被人议论,那不光是对她自己,对她的亲人也是莫大的耻辱。 “就这样吧,依国公之法为落秋治疗。” 范华看着那姜成焕,为难的说道:“成焕,你不怕别人议论吗?” 范华顿了顿,终于下定了决心,便道:“那就有劳国公了,一切任由国公处置。” “好吧。” 范夫人万般不愿,但以女儿性命为重,却也顾不了许多,遂吩咐丫环们将范落秋地衣衫拖去,扶她两腿放平,坐直身体。由于李灵所取那四处穴位的关系,除了下体处遮掩了一抹红布外,她身体其余部位不得不裸lou出来。